然后水露便开始把这一两个月左西蝶见过颜青儿多少次,每次谈话都是些什么内容,以及如何挑拨颜青儿的话都挑着重点一一说了,又把她见过的左西蝶和水依的亲密交往虚的实的都讲了,旁边巧秀又补充了左西蝶和水依来往的细节,包括左西蝶送了些什么东西给水依都讲了出来。
众人听到水露复述出那一句句“青儿,你也不必担心,听说王府娘娘和大郡主都是极讨厌那大齐郡主的,想必她在西夏也就是个摆设。”
“青儿,听说世子爷也是疼珍姐儿的,若是世子爷发现这大齐郡主对珍姐儿不好,必然也会慢慢厌恶了她。”
“若是珍姐儿有什么损伤,就算她是大齐郡主,想必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还有世子爷也会讨厌她的。”
……
不说颜大夫人和颜铭听得脸色数变,冷汗淋漓,很想呵斥那说话的丫鬟又不敢,就是姬氏和项烟菱听到这些话,再看身边正听得似乎颇有趣味的姜璃,也是面露尴尬。
“你,你血口喷人。娘娘,大郡主,卑妾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啊!”左西蝶几欲晕倒,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又哭着对颜铭道,“大少爷,卑妾没有,卑妾万万没有的。她们,她们必是见卑妾无依无靠,好欺负,所以卖了奴婢去讨好大郡主啊!”
颜铭面色转换,现在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这些罪名也不能认,否则,这在背后谋算世子妃皇贵郡主的话,被世子知道了,颜家的前程可就到家了。
他是男人,在承爵典礼那日第一次见到这位皇贵郡主,便知道世子不可能不喜欢她,再看世子看她的专注炙热的眼神,那怎么可能是看个摆设的眼神?
所以他知道就算得罪项烟菱,他也是不敢得罪这位皇贵郡主的,更遑提谋算她?左西蝶在背后到底有没有说他不清楚,但项烟菱这样把事情捅在所有人面前,就让他觉得项烟菱实在是太不识大体了。
“扶她到一边坐下吧,再端杯水给她喝,这还没有审完,可别就晕过去了。”还未待颜铭酝酿好如何说辞,项烟菱就已经冷飕飕开口的道,“这还没完呢,我劝告你,你再在这里哭哭啼啼,就给你上一杯哑药,让你再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冲下面的侍女道,“去,准备一碗哑药来,不然有些人还以为我忍惯了,说的话都是虚张声势的话。”
侍女领命下去,左西蝶脸色煞白,被人拖着就瘫倒在了软椅上。
项烟菱再看向颜铭,冷笑道:“如何,她现在的罪名够不够?是不是还是觉得回去关到院子里禁闭几个月就可以了?”
颜铭咬牙道:“菱儿,听母亲的,待孩子生下,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吧。只是这些婆子丫鬟的话,怎么可信。菱儿,西蝶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谋算到世子妃身上的。你且不要再闹了,家里的这些事,你想怎么处置,我们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只是……”
“好了,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我们的家事?谋害珍姐儿,嫁祸世子妃,这样的罪你还觉得可以关起门来好好商量?然后让这贱人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然后送到庄子上休养几个月就够了?”项烟菱打断颜铭的话,冷冷道。
见颜铭和颜大夫人似乎还想继续说话,项烟菱挥手止住了他们,继续道,“哼,恐怕你们心里还是觉着这些丫鬟婆子的话未必可信,只当我以权势压人诬蔑你们心中柔弱的小白花吧。放心,这审判还没有完呢!既然你们觉得现在这还算是关起门来的事,我们就把所有审问都问完了再判也不迟!”
说完就对身边的侍女道,“侍月,去请越典簿进来吧。”
侍月应诺,左行开了厅中侧门,便有一小厮推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进来。
第三场问判。
轮椅上的人看起来应该还年轻,却面目苍凉,眼神冷漠,那面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翻滚,看起来很是可怖。
左西蝶一看到来人,就脸如白纸,再接触到他冷漠如冰厌恨如毒汁的眼神,捂着肚子,眼睛一番彻底晕了过去。
项烟菱瞟了她一眼,冷哼道:“服侍左姨娘在隔壁耳房里躺一下,叫个大夫给她看看,不要让她污了我王府的地方。”
颜大夫人心跳如鼓,她早在这一场一场问话中头痛欲裂,此时方恨为何一时糊涂竟允了儿子纳了左西蝶为妾。
也是项烟菱自嫁入颜府以来,虽然性子高傲些,却也从不仗势欺人,待颜大夫人也是尊敬有加,有礼有度,跟颜铭更是情意绵绵。如此,颜大夫人便逐渐淡化了对王府的畏惧,只觉得万事皆可商量,却忘了当那情义不再,翻起脸来权势才最是吓人。
项烟菱对着轮椅上的年轻人道:“越典簿,你且先介绍介绍你自己,再说说你和这左西蝶左姨娘的渊源。仔细说清楚了,免得又有人觉得我是随便拉了个人,给他心中的小白花强按罪名呢。”
却原来这越典簿名唤越子木,和左西蝶左家一样,都是沙洲城的小军官世家,两年前的战役,死的不仅仅是左西蝶的父亲左副将,越子木的父亲也在那次战役中战亡,而越子木也参加了那场战争,没死,但受了重伤,虽然侥幸活了下来,脸上身上却都留下了可怖的疤痕。
越家和左家自来交往甚多,越子木和左西蝶更是青梅竹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