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严管事就红着眼睛回道:“娘娘,老王爷那边已经知道了,老奴和邱内侍过来便是受了老王爷吩咐,让老奴请王妃娘娘过去南园的。老奴听说,王爷和四公子在陕西境内遭到刺杀,王爷武功高强,本可以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可是,为了保护四公子和小公子……”
说到这里,严管事已是满面泪水,哽咽了几下,才继续道,“更多的详情,老奴也不知道,还请娘娘移步,去老王爷那边议事。”
姬王妃听得心神俱碎,心痛难忍,她捂着心口好一阵才稳住自己的心神问道:“这个消息属不属实?那王爷的,王爷的……在什么地方?”
严管事道:“此事老奴也是不知,还请王妃娘娘去见见老王爷吧。”
又补充道,“老王爷还请王妃娘娘带了大郡主和珍小姐一起过去。”
姬王妃一愣,有点不解的问严管事道:“此事尚未查明,如何要叫菱儿和珍姐儿一起过去?”
严管事摇头道是“不知”,只坚定道:“这是老王爷的话,叫老奴务必要带上各位主子过去。”
姬王妃定定看着他,莫名就觉得心头有些异样,心头一凛,便命人快速召了女儿项烟菱和外孙女珍姐儿,领了自己的心腹嬷嬷和大小丫鬟,跟着管家一起去了南园。
姬王妃一入南园,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她甚至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气和杀意,仿佛园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藏了杀气似的。
她快步入了南园的正大厅,便惊诧的发现多数时间都卧病在床的老王爷竟然也在厅中,而且还是一身戎装端坐在了正厅主位上,身边坐着的则是世子妃姜璃。两侧则是站了几个贴身侍卫,包括姜璃的那两个侍女初兰和十华。
而斜对着老王爷一段距离的堂下站着的是老王爷的次子,西域公主支姨奶奶所出的项珂,以及项珂所出的两个儿子项砾和项硌,只是姬王妃扫过,就感觉到了他们与平日的不同,而且只有他们几个,却没有二房的女眷。
姬王妃进来,老王爷扫她一眼,就沉声道:“坐下吧。”示意她到他的身侧去坐。
姬王妃惊疑不定,心中如同坠了铅一般,便依了老王爷的指示坐到了老王爷下首右侧。
待姬王妃坐下,项老王爷就对着项珂冷冷开口道:“人都到齐了,说吧,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项珂看着老王爷,面上表情奇异又闪过了些痛楚,道:“父王,您竟然看出来了,难怪您坚持要到厅中来。既如此,那您把她们都叫过来做什么?是怕黄泉路上孤单,让她们一起去死吗?呵,父王,您应该知道我不会杀您,我也没打算杀她们,留着她们,你的宝贝孙子才肯就范不是?”
老王爷冷笑一声,道:“先是传回消息说阿墨失踪,然后西域送来和亲书要求和亲,再然后说截杀了项琮,以及阿砚和谦哥儿失踪,这一连串的巧合,想不让我发现都不容易。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这些,又有那么大的动机做这些?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老王爷说完便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回话。
老王爷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哪怕现在老了,他的积压还在。项珂感觉他目光的压力,虽然自认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此时也仍不禁心跳加速,冒出冷汗。
项珂对自己这样的反应很是生怒,他咬了咬牙,看了自己的长子项砾一眼。
项砾便顶着压力对着老王爷笑道:“祖父,此时西夏天灾**,前后受敌,三叔去大齐给大齐皇帝祭灵,却在陕西被安王世子奉了大齐皇帝之命谋杀,世子又失踪,西夏正处于国难当头之际,正需有人做主,还请,”
项砾感觉到祖父目光的陡然生寒,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只咬了牙低着头继续道,“还请祖父下诏书封父亲为西夏王吧。”
老王爷听言怒极反笑,道:“果然是本事了。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吗?诏书?你三叔被安王世子奉了大齐皇帝之命谋杀?呵呵,这是连西夏叛出大齐的理由都找了吗?孽子,你为了谋划这一日是不是已经用了几十年。”
项珂听到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厉,说到后面“孽子”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不屑直击人胸,他脸上闪过怨恨之色,恨道:“父王,我们西夏为了大齐常年和西域诸国,北辽为敌,历代战士流血流泪,大齐那狗皇帝却带着那些世家贵族在京都醉生梦死。我们西夏和大齐代代联姻,可是您是怎么对待文华公主的,项墨又是怎么对待这个大齐郡主的?可是大齐的狗皇帝是怎么对待我们西夏所出的皇后的,是怎么对待姑祖母,您的亲妹妹的?”
“父王,您甘心,可是我不甘心。我们西夏凭什么就做了人家的盾,人家的茅,让他们大齐坐享其成?”
老王爷看着一副怨毒之色的项珂,仿如看着一个怪物又仿如看着一个蠢货,却没有丝毫跟他解释或斥责他的**,心里激愤褪去,心中只剩沉痛和疲惫。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一派平静,他道:“所以你要来教我怎么做西夏王,还是要自己来做这个西夏王?可是你今日站到这里,又有什么底牌让我写传位诏书?让我看看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逼我写下这份诏书,你,又有没有资格坐上西夏王的这个位置。”
项珂听完,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意,他的手一扬,厅中的侍卫便分成了两拨,一拨没动的脸上都是惊诧之色,而另一拨在一位杨姓的侍卫统领的带领下已经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