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拉着白永春闲聊,旁若无人的询问他夜不归宿都去哪里了。
若是平日,白永春玩弄了什么花娘回到家里来是不会有所隐瞒的,反正张氏是正妻,做正妻就该有正妻的样子,就不该吃醋要宽宏大度,否则就是犯了七出之罪,他有理由将她这个半老徐娘休回家去。
在苗氏的温柔乡里不过浅尝,就已让白永春乐不思蜀,加之苗氏与他们的关系,他这会子虽然心里早已经瞧着张氏就生厌,却也不敢真正说出来。
“不过是在外头吃醉了酒,就住在客栈了。”白永春不自觉的梗着脖子,为表现自己说的是真话。
“是么。”不等老太君开口,张氏已难以抑制的冷哼了一声,道:“真是住在客栈了,你还这么紧张做什么?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你是什么样的性子难道我会不知道?老太君会不知道?”
白永春心头火起,冷冷的瞪张氏:“你这个臭娘们,真真是十几年来如一日的倒胃口!少恶心我几句你就能死?”
他们夫妻二人关系不和睦也不是一日两日,可白永春这般口出恶言,且还是当着老太君对面儿可是头一遭。
张氏闻言心头怒火升腾,叉着腰便要还口。
老太君却不耐烦自己儿子跟个才泼妇争吵,率先岔开了话:“你回来的正好,你这做爹的,也不该总忙着外头应酬的事,也该想想如何管教儿子。如今老二一家子走了,剩下个老大早已经养歪了,只余一个老三还是个有出息的可以支撑着门厅,不料想他却是个连长幼都分不清的,自己攒了银子钱先给妹妹买首饰,也不知道先孝顺她母亲。”
老太君故意提起被“养歪了”的老大,以及不分长幼的老三,就是为了打张氏的脸。张氏既肯在她的面前说她儿子的不是,难道就不许她说张氏儿子的稍不是?何况张氏的确善妒,庶长子的确是养的不像个男人了。
张氏虽不算聪慧,可也不傻,闻言自然明白。便咬牙切齿的看向了白永春。
她再不敢多顶撞了,在丈夫与婆母面前,嫁人为妇的总是弱势。
白永春却是一下子抓住了话柄,怒道:“那兔崽子到底怎么怠慢了老太君?张氏,你整日里在家只顾着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正经事却是一件不做,儿子你是怎么教的?!”
“你还来问我?三字经里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做爹的心思不在家里也不在儿子的身上,这会子还来埋怨我?!”张氏早就忍无可忍,看着这娘俩已经腻味到了几点,她有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如何能够受得了白永春的质问。
张氏话音方落,白永春还没反应老太君就已经起的丢了茶盅。
“你这个泼妇!”茶盅直砸在张氏脚下,飞溅起的碎瓷炸了老高,吓的张氏连连后退。
“母亲,您……”
“我让你说话了吗?”老太君点指着张氏:“有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娘,还指望能教导出多么懂规矩的儿子,你在你的婆母跟前,在你夫婿面前都是怎么表现的?我看不论是白希云还是白希暮,两个都是你给教导坏的!就那么一个中规中矩的老大,还是个木鱼脑袋,见了人就跟避猫鼠似的,你说我们白家要你这样的毒妇何用!”
张氏憋了一肚子的苦闷,险些就要与老太君吵起来。可是一想到还没有相认的亲生儿子,她若是一旦被感触白家的门,想要与徳王相认就更不可能了。
思及此,张氏只能低下头,咬牙忍着即将出口的恶言。
白永春见张氏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大感爽快。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娘有法子!能治的住这个泼妇。
看来他和苗氏的事,倒是可以私下里和老太君商量一下,让她给想个法子怎么悄然解决了才好,若是叫张氏这泼妇知道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来。
老太君见张氏不言语,心里也爽快了不少。见白永春似有疲惫之态,就道:“你也去歇着吧,张氏留下伺候我。”
这明摆着是叫儿媳妇立规矩。
张氏咬牙切齿的低着头。
白永春则是笑嘻嘻的给老太君行了礼,就大步流星回了金香园。
且不说张氏如何立规矩,倒是白永春回了金香园,正看到李嬷嬷在打理红木柜子,正巧看到了精致漂亮的锦缎盒子。白永春也不多问,就翻开了盒子,一看却是一套水头极好的玉雕的头面。
白永春心里装着的都是怎么去讨好了苗氏,让苗氏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就随手一指头面:“你给我将这个包起来,我有用。”
李嬷嬷诧异。
大老爷们儿家的要头面做什么?可是李嬷嬷足够聪明,不敢问,也不会问,就笑着应是,去寻了个漂亮的尺头将锦盒包好了放在一边,将其他的东西收起来。
白永春却是一时都坐不住了,带了盒子就快步离开了金香园,吩咐人备马,直接快马加鞭往榴花巷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出行
齐妙与白希云正在家里紧锣密鼓的预备出行事宜。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徳王殿下已命人经来告知了行程,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作为随御驾出行之人,白希云与齐妙原本就是陪衬,自己身边自然不好带着太多的人去,仔细天选过后,齐妙的婢女就只带了玉莲一人,而白希云身边的随从自然是由管钧焱充当。
“三弟,这次是要委屈你了。”白希云很是无奈。奈何出门在外,在不能带足够人手的情况下,只能带着精英人物,他是去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