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晋用力抱着她,“别说了,思然,我明白。”
她母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别人的小三,等发现的时候,陶思然都已经三岁了,那个男人的正室还找到他们母子,把她母亲打伤了,这些事情他都知道,所以特别心疼她。
而如今,是他给了她最讨厌的一个身份,而她为了他那么不顾一切,他还能奢求什么?除了好好对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的爱完完整整的给我就好,我真的不奢求其他了。”她身体轻颤着,扯动了他的每一条神经。
“好。”
是的,他坚持这么久,不久是因为在等她么?
——
江城医院里。
陈眠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心口酸涩的厉害,但是她哭不出来。哭什么?她指望什么?难不成还奢望袁东晋放弃陶思然和她一起白头偕老么?
嗬!天真!
她冰凉的手覆盖上小腹,苍白的唇微扬着,没关系,没有了他,她还有宝宝,她还有一个与她骨肉相连的宝宝。
温绍庭推开门,看见陈眠一手遮挡住眼睛一手捂着腹部,长腿迈开走到床边,俯身凑到她的跟前,“起来吃点东西。”
陈眠闻声放下手,琥珀色的瞳眸有着浅浅的迷蒙,那深不见底的瞳色里,写满了刚毅。
“谢谢,放着就好,我没有胃口。”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温绍庭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意搭在一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解开袖扣,金边的衬衫袖口被卷起两截,露出他名贵的腕表和手腕,他漫不经心地抬眸,蘸了墨一般深邃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眸色说不出的深沉和暗寂,看得陈眠心脏一跳,莫名的有些紧张。
“怎么了?”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如果想要这个孩子,你最好乖乖吃东西。”
微凉的嗓音淡淡地散开,不是规劝,而是提醒。
中间顿了几秒,“另外,你这副鬼模样是要装可怜给谁看?嗯?”
陈眠抿着苍白的唇,定定锁住他英俊而冷漠地脸,眼底泛过许多情绪。
半响之后,她动了动唇,“我吃。”
是的,她装可怜给谁看?她不能软弱下去,必须尽快让自己好起来。
温绍庭把床摇起来,让她半躺半坐着,然后节奏缓慢动作优雅的把一旁袋子里的白粥拿出来,递给她。
陈眠抬手接过,一言不发地小口咽着毫无味道的白粥,到了喉咙又想要吐的yù_wàng也被她强行压住,就爱这样默不吭声吃完了。
温绍庭的脸色并没因此好转,反而是阴沉沉盯着她,淡淡的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陈眠动了动身子,胃部一阵阵翻滚,还是忍不住那呕吐的yù_wàng,一把捂住了嘴巴,幸好温绍庭眼疾手快将一个袋子送到她的嘴边,才避免了她吐在床上。
吃进去的,基本上又全部吐了干净,她吐的眼眶都湿了,眼底有些红丝。
是真的很难受,心理上,和身体上,处处都是折磨。
等她好了,温绍庭又抽过纸巾帮她擦拭嘴巴,陈眠一怔,“我自己来。”
温绍庭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便把纸巾塞到她的手里,“通知家里人了?”
陈眠顿住,片刻之后,弯唇笑了下,“没有。”
“你老公呢?也不知道?”
和他谈论这种话题,实在是有些尴尬,“温先生,医院这边有护理,我请一个照顾我就行了,没必要惊动到我家人。”
也许他早就知道她和袁东晋不如外界说的那般,但她依旧不想把自己的家事拿出来讨论,这些私事与他无关。
一时间,两人皆是无言,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恰在此时,温绍庭的电话响了,打破了一室的尴尬,他掀动眼帘瞥了她一眼,从位置上起身,笔挺的西装裤很矜贵,裹着他修长的腿,陈眠有些惴惴地看着他转身出了病房阳台那边。
原本沉浸在悲郁中的情绪被他蛮横地一搅,倒是消散了几分,她的点滴还没有滴完,又想要上厕所,又想起温绍庭提过医生的话,不能随便下床。简直就是窘迫到想死,她总不能就这样用尿壶吧?好难……接受。
纠结了几分钟,她摁了床头的呼叫铃,刚好有护士从她的病房门口经过,便推开门走了进来,这个护士是中年出头,她笑了一下,说:“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陈眠舔了舔唇瓣,说:“我想上厕所。”
护士笑着,弯腰从想下面要拿尿壶,却被陈眠一手拉住,“那个,我想上厕所。”
陈眠原本苍白的脸有些羞红,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那护士笑了一下,无奈的说:“医生说过你不能下床。”
陈眠抿着唇,一言不发,温绍庭转身就看见病房里的情形。
“回头再说。”他简介的结束了通话,回到病房里,“怎么了?”
护士听到男人的声音吓了一下,回过头,松了口气,“她要下床去上厕所,但是医生吩咐过不能下地走动。”
温绍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微微颔首,语气淡漠地随护士说:“你出去吧,”
“好的。”
温绍庭抬眸不咸不淡地朝她看了过去,陈眠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揪着床单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声不吭,久等处罚。
“很急?”温绍庭这个时候倒是很有心情,镇定自若地杵在一旁。
陈眠有些无语,人有三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