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是聂慎远交到他手里的,现在生病了,如果他就这样放着不管,出了事八成要他兜着。
方亦铭压着脾气将晕过去的苏恩从地板上拽起来,往怀里一捞。
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动作又太亲密,不太合适,于是换成了毫不怜香惜玉的肩扛式。
等把人扛起来放到旁边休息区的沙发上躺好,他找了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四十一度,算是高烧了,得挂水才行。
方亦铭给护士台那边打了电话,要了需要的针剂和补液。
原本已经萎蔫的苏恩一听要打针,嘴里立刻嘟哝:“不打针,我不要打针……”
“先打个退烧针,再输液。”方亦铭语气公事公办,不由分说直接拿棉球蘸着碘伏给她胳膊消毒。
苏恩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
护士过来给她准备挂水,擦在胳膊上的碘伏很快蒸发掉,散发出丝丝凉意让她不由打了个寒噤,接着就是针尖刺入皮肤的锐痛感。
“呜呜呜……”苏恩痛得闭紧眼睛,眼泪珠子一颗颗滚了下来。
方亦铭最讨厌女人哭,一看她这模样,立刻烦了:“哪儿这么娇气,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啊……”
苏恩:“……”
苏恩打了针,挂了水,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大晚上莫名其妙忙活半个多小时,方亦铭暂时还没法走,只得按了按太阳穴,想抽根烟解乏。
想起旁边有病人,又把已经点燃的香烟捻灭,扔进垃圾桶。
苏恩窝在沙发上挂着水,细软的刘海被濡湿,乱糟糟黏在她额头。脸上还有一片片没干的泪痕,嘴唇因高烧而泛白。这个糟糕的样子,再漂亮的美人也是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