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颏轻抬,目光看着她,视线深邃晦暗。
这么一双迷人的眼睛,如果是从前,苏恩肯定能立刻脑补出一堆韩剧里看来的粉红和风花雪月。
至于现在,呵呵……
苏恩在心里冷笑。
聂慎远瞧着她板着脸,眼珠子转得飞快,一脸嫌弃他的模样,要笑不笑地低声问:“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刚才是谁眼巴巴等着我教她怎么做生意?现在河过完了,就急着拆桥了?”
苏恩心里立刻不舒服了,十分气愤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有求着你告诉我吗?也不知道是谁厚着脸皮跟踪我,厚着脸皮跟我搭讪,赶都赶不走!现在却说我过河拆桥?虚伪!”
聂慎远慢条斯理地道:“可你的确是过河拆桥用完就扔,总不能让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不是?”
苏恩不由泄气,嘟了嘟嘴唇。
知道打嘴仗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索性懒得理她。
聂慎远又说:“亦铭帮过你,你就恨不得以身相许急着报答他。那我也帮了你这么多,你这么重情义,是不是也要报答我?”
“想得美!”苏恩脸都气红了,气愤地抬手把肩膀上披的男士西装扯下来,一把扔他身上。
“好了,你少气我一点就行了。”聂慎远知道点到即止的尺度,不再逗她,视线看着她,低声问:“以后还敢说我对你不上心?”
苏恩抬了抬眼皮,冷冷道:“很荣幸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但你在我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聂慎远:“……”
他用一种“以后再收拾你”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苏恩假装没看到,若无其事发动电动车,调转车头,加速,从他面前直接扬长而去。
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步伐匆忙。
*
晚上,苏恩回到家。
在台灯下,她认真分析了今天聂慎远给她指点的那些话,低头在本子上整理出思路。
苏恩打从心底羡慕聂慎远,职业是医生,外表也看似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
却能轻而易举举一反三洞悉各行各业的诀窍,三言两语就能醍醐灌顶一样地点拨到她。
她学不来他的本事,只能笨鸟先飞,慢慢摸索自己的办法。
也不知道聂慎远用了什么法子。
总之,第二天下午,她就看到餐厅对面市医院的围墙被打开。
一伙工人进进出出忙碌着,人行道上也铺了水泥、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