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不管不顾地抢回来?”乔泽问,眼睛盯着她的,手掌掐着她腰,大有她再继续胡说八道就修理她的意思。
“抢回来做什么?”路渺看了他一眼,“心里都想着别人了,还要回来干嘛,除了那里能用,其他都一无是处了,还不如路宝玩具……”
乔泽:“……”
他手狠狠掐了记她腰:“就不能是你自己误会了?”
路渺怕痒,他这一掐她就绷不住,被闹笑了,想着刚还在生闷气,又有些窘,不太好意思看他。
乔泽反倒是收了手,手臂一张便将她整个圈搂入了怀中,下颔轻抵着她头顶。
“路渺,你假设的问题根本不会存在。我从前年潜伏在黄常身边做事就认识了黄佳吟,她从那时就开始对我有意思。如果我真喜欢她,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迟钝又笨,还分辨不出什么是喜欢。”
“……”路渺窘迫地推了推他,“你才迟钝又笨。”
“怎么就不是迟钝又笨了?”乔泽看着她不动,“如果不是我强迫你,你不是得在你龟壳里缩一辈子?”
“那我哥也强迫我了啊……还比你早呢。”路渺不服气,“我也没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取悦了乔泽,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又吻,又把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路渺,你可别给我后知后觉。”他说,“如果你哪天告诉我你原来喜欢的是徐迦沿,或者其他男人,我可不会像你那样轻巧,随随便便就让你去找他。”
路渺来了兴致,抬头看他:“如果真有万一,你要怎样?”
乔泽:“没有万一。”
路渺:“我是说如果嘛,如果有呢?”
乔泽:“没有如果。”
路渺:“……”
“路渺。”他很认真地看着她,“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我也不希望发生在你身上。”
“不要爱上别人。”
“爱”这个字眼还是让路渺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窘迫地点点头:“我才不会。”
一番胡扯下来,路渺早忘了原本生气的事,她原也不是心思重的人,三言两语说开了也就没往心里去了,甚至还有些孩子气,很独立,又莫名地信任他。
他刚要了她一次,不是很激烈,但她还是累得早早睡了过去,小猫般蜷趴在他胸膛上,微湿的头发刺得他胸口发痒。
乔泽看着她睡着的模样,没什么睡意。
他不是重欲的人,偏偏每次看到她,就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欺负,看着她在他身下的各种姿态,或娇或魅或憨。似乎只有在这种水乳交融的时候,才能真切地感觉到,他们是属于彼此的。任外面的世界怎么纷扰,眼里也只剩下一个她。
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她。
乔泽突然想起下午遇到黄佳吟的事。她的失控,她的放不下都在预料之中。他知道她对他的执念,早在还在黄常底下做事时她就好不忸怩地展现了这份喜欢。只是不是他想要的,任凭她再执着,他依旧不可能给予任何回应,他也不可能因为她的个人情感,让任务半途而废,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说清楚,不招惹。
但就像路渺不招惹他他也要去招惹路渺一样,她控制不了他的行为,同样的,他也控制不了她的行为。
她父亲怀疑他,她为此和他父亲吵得几乎要决裂。
他为救高远,只身闯入装了爆炸装置的屋子里,她偷偷尾随进入,甚至在危险发生时替他挡了一道,自己也差点废了一双腿…
无论是不是出于他的主观意愿,她救过他是事实,从这点而言,他是亏欠她的。但他的任何弥补,除了情感回馈,其他都不是她想要的,偏偏她想要的,是他给不起也不想给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暗地里给她请权威的医生,治好她的腿。
下午他和她谈起这个问题时,黄佳吟变得异常激动,在她心里,她都已经为了他连腿都废了,他怎么还能对她无动于衷。
她的执念会让她心有不甘,甚至会变得仇视,仇视任何得到他的女人。
他见识过她的狠辣,早在黄家别墅,她还不确定他就是江行时,已经用藏獒试探路渺,望远镜下那样的眼神和神情,是完全要置路渺于死地的。
如今她确定了他就是江行,但凡她发现他的心思在路渺身上,她就不可能不去对付路渺。
乔泽垂眸看向还在熟睡中的路渺,她人依旧睡得香甜,大概也就只有回到这个小空间,有他和她的地方,他们才能卸下所有的警惕和防备,好好睡一觉。
这条路本来就已经是踩在刀刃上,走得惊险万分,再来一个爱而不得的黄佳吟,说不担心她是假的。
一直以来他总避免和黄佳吟正面碰上,不过是为了给他和路渺多争取时间。一个是为了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和商奇吴曼曼正式确立合作关系,他以一个毒贩子的身份重新回到他们的视线中,这也是他唯一能解释“假死”的理由。他痛恨黄常的轻信小人,设陷阱害死了高远,死里逃生后更名改姓,暗地里发展自己的贩毒网络,鲸吞黄常的毒品市场,伺机报复。这是他给黄佳吟的他活着却瞒着她的理由。
他避开和黄佳吟正面碰上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担心路渺成为她的靶子。担心她将她所有的不甘都转嫁到路渺身上,路渺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任务,很多时候让她没办法像她们那样,放开了折腾,或者能撒手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