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再富贵,也没人这么贴心给她备好。
安阳没有怀孕的经验,一时没有听明白,以为长生肠胃不适,就关心地问:“昨个我去也没听弟妹说起呀,怎么忽然就肠胃不好了?我这就传人去请大夫给弟妹瞧瞧吧!”
长生正欲说话,一旁的崔嬷嬷却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给了长生一个白眼,怪她不向安阳明说,轻咳一声不顾主子说话奴才不得插嘴的规矩,着急地上前说:“郡主操得那门子心呀,奴才听着三夫人这是有喜了,三夫人您就别拐弯抹角了,郡主是直爽人,听不懂那些弯里道,你就明说吧!”
明净狠狠地瞪了崔嬷嬷一眼,简单的一件事,这个老奴才都要挑拨几句,若有机会非教训她一顿不可。
崔嬷嬷吓得一哆嗦,想起金管家的下场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但又自恃身份不比旁人,只要是为郡主着想,金侧妃和郡主绝对会给自己撑腰的。
她很清楚安阳的心思,安阳虽然不得不接回来了这两口子,近期也打算好好和他们相处,但不等于她内心就会痛快,她自己不好出面弹压,却是不介意、甚至很希望有几个能干贴心的奴才不时让长生受些小气吃些小亏的。
明净一看安阳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连忙着急地样子说:“长生,有喜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说直接对大嫂说有喜不就行了?女人家就是麻烦,一句许都绕来绕去的!”
长生很痛快地看着安阳妒忌二字写在脸上的神色,站起来带着歉意说:“嫂嫂莫怪,长生第一次经历此事,还有些羞于出口,说话确实不够爽利。正如三爷所说,我确实是有喜了,这次前来实在是给嫂嫂添麻烦了,大哥不在,你要管着这么一大摊子事,还要照顾姝儿,我又拖着身子来麻烦大嫂,实在很不好意思,中午的午宴就简单清淡些吧,我也受不了什么荦腥厚味。”
被长生言语中不露痕迹地高抬几分,安阳不得不收起内心的妒忌和不甘,脸上露出几分很不自然的喜色,端起一付长嫂的架势:“这真是一件大喜事,我听了可真是高兴,明净记着要及时去信告诉你大哥,让他也高兴高兴。若是能一举得男,弟妹可就给谢家立了大功。”
说着似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几分算计和得意,扬扬眉关切地问:“弟妹,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有事些我就实话实说吧。婆母不在,有些心我是该操的,如今你有身孕,就不方便再照顾三弟,身边也离不了人端茶倒水,我明日就派人去告诉婆母一声,让她送几个人来服侍,若是三弟看不中乡下的丫头,就在郡主府里随他挑吧,郡主府多的是调教好的美貌丫头,免得你大哥回来说我照顾不周。”
长生似是料到,她装作沉思的样子低下头不发表意见,且看明净怎么办。
明净眉头一皱刚想发作,又想到在这里不过是暂住,长生的身份很快就要揭开,划不来为这点小事和安阳闹翻,长生受不了折腾不说,弄不好姝儿又要受委屈。
不过几天的事,就先忍着她吧。他眼珠转了转,抬起头感激地看向安阳,神色已经露出了几分期待和兴奋之色,似是很赞同安阳的话,正待表态,却不安而为难地朝长生看去,等着长生先表态说同意,一付想吃腥又怕老婆的样子。
一看明净明显动心却不敢出言,长生醋意满满更不愿表态,安阳得意极了,她轻笑一声,正欲出言劝长生放大度些,长生却忽然捂嘴干呕一声,站起来向门外冲去,一直跑到一棵树下方才扶着树杆弯着腰连连作呕。
明净顿时急了,连忙就追出去,走之前不忘急急地说:“明净谢嫂嫂好意,不过长生反应正重,这件事过些时候再提吧!”
安阳和崔嬷嬷面面相觑,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怒气冲冲,可刚才的话题短期内都无法再提起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周长生,居然使计轻松地化解了这次尴尬!
不行,她不甘心,这个贱女人凭什么比她先有孕?明澈远离京城一年之内无法回来,自己有孕遥遥无期,每天看她的得意样子还不气死,不行,一定要想法给明净房里塞几个年轻貌美会勾人的,让她捻酸发堵去!(。)
☆、第428章、宫中来旨
自从进了郡主府,长生整天反胃作呕,整个人也精神恹恹的,安阳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是妇人害喜正常反应,也不用吃什么药,过段时间自然会好,想吃什么喝什么由着她的喜好就行,留下了一付可用可不用的保胎方子就走了。
这种情况下,安阳虽然心有不甘,却是不好再提给明净收屋里人的事,曾有几家富贵人家的媳妇刚有孕,婆婆就往儿子屋里塞人,结果把媳妇气得小产了,以后再生不出嫡子。
从那以后,一般人家都是等妇人不再害喜,胎坐稳了才给儿子收通房丫头,如果有哪个婆婆在儿媳刚有孕就给儿子塞人,就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
安阳不敢做得太过份,也怕再次逼走长生对母妃没法交待,关键是明净有心无胆不敢应她的话,她虽怪明净没出息却无可奈何,只好愤愤地先压下给长生添堵的心思,等过段时间再说。
安阳表面功夫很到家,不但派人天天熬保胎药,还特意交待厨房三夫人要吃什么就尽管做,不许偷懒不许吝惜银子,谁敢不听就撵出去,而她自己大概也不想看见长生生气,自从接风宴过后一直再未露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