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姑奶奶这几日来时带奴婢进京与三爷团聚,她以前还说若生下一男半女就抬奴婢为姨娘,您说奴婢为什么放着舒心日子不过,非要赖上二爷找死吗?”
这番话明清听进去了,豆黄是家生子,也是个聪明人,她肯定知道赖上自己是什么后果,难道果真是自己的?明清沉默了,却瞬间翻脸道:“这个孩子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明净的,根本就不能确定,你凭什么说一定是我的?难道想讹诈爷?”
豆黄泪流满面磕头连连:“这个孩子但凡有半点可能是三爷的,奴婢也绝不会为难二爷的,说他是三爷的才是名正言顺的事,奴婢还能母以子贵作姨娘,凭什么要赖上二爷让人作践我们母子呢?可是这个孩子没有半点可能是三爷的!”
明清糊涂了,“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孩子没有半点可能是明净的?”
豆黄想说她与明净从无夫妻之实,又一想明清对她用强时已知她不是处子之身,这样说他反而会生疑,就垂下头低声说:“以前三爷待奴婢还有些情意,可是自从三夫人进门,他再没碰奴婢一下,虽然老夫人令他两房轮宿,可他宿在我屋时,都是他睡床我睡地糊弄老夫人而已,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所以我才敢肯定这个孩子是二爷的,求二爷怜惜豆黄,怜惜亲生骨肉!”
一时间,明清心思百转,他已经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正如豆黄所说,如果这个孩子有半点可能是明净的,豆黄绝不会赖到他身上,这不是自已找死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为什么要承认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姐夫家里已经复起,裴寂仍是三相之一,举荐他入仕是一件小小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他逼奸弟妾致孕,他的仕途还有望吗?
他不想为了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婢面对母亲的怒火,更不想因此和妻子闹翻。最近她带给他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虽不敢在母亲面前招摇,但背过母亲,他又过上了象往日一样吃喝玩乐的日子,又怎能夫妻翻目成仇?
他有子有女,以后还会儿女满堂,不需要一个身世惹人猜疑的庶子女来给他抹黑,更不允许这件事成为他人生洗刷不掉的污点,阻碍他的前程,影响他的家庭。
而且,虽然豆黄说谢明净再未碰过他,但两人关上门都做了些什么能说得清吗?如果豆黄一口咬死孩子就是谢明净的,让谢明净背上这个孽种的生父之名,看着他和周长生夫妻反目,看着谢明净惊怒交加却无计可施,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
明清很快下定了决心,他眯起眼睛看着地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豆黄,一脚就踹了过去,小声地低吼着:
“贱婢!婊子!自己怀了野种竟敢赖上爷?就算爷玩了你,却给了你许多好处,你还不知足吗?不过把你当婊子用用,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二房当家夫人呢?爷有的是儿女,不稀罕一个野种!”
豆黄一下子被踹倒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来,明清冷酷无情又下流无耻的话象刀子一样割在她心上。她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了,明清对自己根本无半点怜惜之意,就算刚才千般恩爱,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永远消失。
明清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记住了,这个孩子是谢明净的,只有说这个孩子是谢明净,你们母子才有活路,爷是绝对不会认的!收拾好快快回屋去,明天就告诉老夫人你怀了明净的孩子,知道不?再死赖活赖,爷就把你掐死扔到后面林子里!”
说完拍拍衣服转身就走,豆黄凄绝而悲愤,心里顿时恨极,她扑过去抱住明清的腿,虽不敢大声,却咬牙切齿地说:“二爷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就想这么走了吗?你不是要掐死豆黄吗?那就快掐吧,反正豆黄也没有活路了!豆黄死了也要看着爷怎么心安理得地活在世上?
今日你若不掐死豆黄,明日我以肚里的孽种为证,就去告诉老夫人、告诉二夫人、告诉世人、告诉官府你逼奸弟妾致孕又妄图杀人灭口之事!”
明清转过身欲斥,看到她几乎疯狂绝望如同厉鬼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个女人莫非疯魔了?不行,绝不让这个疯女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明清眼神渐渐冰冷,神色却似缓和下来,面带几分不忍说:“你这样成什么了?明早还见人不?事情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说完伸手去拉豆黄,豆黄却惊恐地往后躲,明清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又怕豆黄叫喊起来惊动人,叹了一口气说:“老夫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二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事情张扬出去,我大不了受些罚吵几架,你还有活路吗?站起来吧,爷倒有个办法可以救急,不过要让你受些委屈了。”
豆黄似看到一丝希望:“爷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得了奴婢一条命,受些委屈也不打紧!”说着就站起来靠近明清,明清的眼里闪过几分杀机,猛地伸出手掐住豆黄的脖子用力的捏着。
豆黄惊恐万状,手脚拼命地挣扎,满脸憋得青紫,眼珠一个劲地往上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下就瘫软了。
明清嫌恶的扔下软成一团的豆黄,看着她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用手试了试,半点气息也无,又不放心地踢了两脚,见确实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下,豆黄永远都不会开口了,自己再不怕有人要挟了,白惨惨的月光下,夜风寒碜碜的,明清打个寒噤,壮着胆子朝豆黄做个揖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