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能死在我的地盘上,放心去罢。”
唐泽被看破了心思,埋首行礼,“还请圣女恕罪。”
“下去罢。”
唐泽退下了。
外头雨声依旧,没有见小的意思,凉风透进来,甘棠想拿过被褥给殷受盖,发现他背上没有一块好肉,要盖也无从盖起,只好又放回去了。
因着要处理伤口,营帐里点了许多的油灯,照得明如白昼,他这具身体多灾多难,没受伤的地方能看见一处菱形的疤痕,小时候和几莫对战时替她挡的箭罢,前面该有一处是被人设伏时留下的,再有肩颈上是在明川被她赐的两刀,还有其它许是在战场上受的,总之汇集在一处,看起来便十分触目惊心。
甘棠心里发闷,自己坐着发呆,不大愿意承认,殷受许是目前为止对她最好的那个,比甘源好,兴许还比甘阳甘玉好,毕竟甘阳甘玉虽是她哥哥兄长,但还是甘源的儿子,将来注定倒戈……
外头平七报有竹邑来的加急信件。
甘棠收了收心神,开口道,“进来说话。”
近来竹邑那边盯甘源盯得多,密信送来一份接着一份,甘棠拆了信筒看完,心里发凉。
说安国侯在阳山祭祀时窜出来一只纯白的九尾狐,实乃天赐祥瑞,路遇一婴孩儿,啼声嘹亮,聪敏异常。
九尾狐在这时候并不是什么妖精怪兽的象征,反倒是祥瑞和子孙昌盛的征兆,上古传说谁见了九尾狐谁便可以为王,甘源在这时候捧出这么一桩事来,不是为了谋逆造反,便是想再捧出一个圣巫女来。
否则要个婴孩做什么,尤其是女婴。
想闹腾便尽管闹腾。
殷受是被伤口疼醒的,醒来见甘棠看奏报看得面色冷凝,开口道,“莫要担心,甘源怎么闹都是徒劳,因为他在走一条倒退的路。”
甘棠见殷受醒了,搁了手里的奏报,问道,“你怎样,还好么?”
殷受一笑,“我好得很,就是很疼,棠梨你笑一笑,我沉迷美色,估计会好很多。”
九尾狐。
甘棠呵了一声,倒是有些想笑了,为甘源这十分戏剧性的操作,“要是精怪能成人,说不定真正的美色要来了。”
殷受能动的那只手拿过甘棠搁在一边的奏报,看了眼便兴趣缺缺的搁在了一边,“甘源这是放弃你打算重新栽培一个圣女了,可惜只是白费劲。”
甘棠暂时不想理会,伸手碰了碰旁边的药碗,见温度还差不多,不必重新端,便道,“醒了先把药喝了罢。”
殷受翻了个身,床榻中间给唐泽削了一块,正面躺着也没碰到多少伤口,殷受抬起手又放下,“手抬不起来。”
甘棠失笑,“还有一只手能用。”
“抬不起来。”殷受看着甘棠,眉目熠熠生辉,“棠梨你喂为夫罢。”
第70章
心满意足闭眼睛
甘棠笑了一声,端过碗自己喝了一口,
凑上前渡给他了,
喂过见殷受耳根泛红连吞咽都忘了,支起身体懒洋洋问,
“怎么,不喜欢。”
殷受先前是没想过世间还有这等喂法,
药入口也尝不出苦味,
鼻息间只剩下亲近亲昵,
殷受没动,任由她就这么喂了一整碗,
见她要离开,
没手上的右手压着她的后颈就吻了起来,
见她只是稍稍往外挣了挣便开始回应他,一时间欣喜若狂,
越发压住她不放了。
甘棠唇舌发麻,待稍稍分开,连头都晕了起来,
甘棠稍稍定了定神,
手掌在他心口上碰了碰,笑道,
“现在不疼了罢。”
殷受目光只落在她柔软清甜的唇上,声音因克制着的yù_wàng显得低沉沙哑,
“棠梨,你开始喜欢我了。”
他眼里皆是甜意和欣喜,
心里透过来的情绪明朗浓烈,甘棠唔了一声,看了眼他这张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脸,回道,“有点罢,毕竟你长得好。”让他放弃江山来陪她是不可能的,甘棠虽很想这么说,但心知无用,不提也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殷受现在给了她一颗真心,她想霸占这一颗真心,暂且收下也无妨。
殷受见妻子眼里有些淡淡的可惜克制,略一想便知她想什么,目光灼灼开口问,“棠梨,你是不是想让我放弃储君之位,给你做帝夫。”
帝夫这个词真是不错,甘棠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接话道,“你会么?你若肯,我必定与你相伴到老。”只希望渺茫,如同她也不可能放弃江山做他的王后一样。
殷受果然摇头,眉目飞扬,“不会,它日我比你厉害,娶你当王后。”
甘棠乐了一声,见他自喂药以后唇角得弧度就越拉越大,又裂到耳后根的架势,心里也觉得有些高兴,叹了口气道,“也罢,现在这样亦不错,我们还是各自为政罢,你当真来给我当王后,朝我要子嗣,我也不好办。”
这是防着他在子嗣上做手脚,只来日方长,他们都还年轻,眼下她肯好好对他,已经是今日的喜事一桩了。
殷受精神奕奕不想睡,但见甘棠面上有疲乏之色,便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往里面挪了挪,“上来睡罢。”
甘棠摇头,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我去榻上睡,你翻身也方便。”
殷受哪里肯,“无碍,上来罢。”两人分明也未如何,但今晚他就是十分高兴,精神奕奕的,身上伤口虽多,他却不觉得难忍受。
甘棠见他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