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再说你们这群人如今还能站在这,说明身上没背负什么命案,如何不能过安稳日子?”
哪知贺安年并不领情,冷道:“你根本不懂。”
好心当成驴肝肺,孙俏也来了脾气,“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指望别人能看得起?”她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贺安年双手紧攥成拳,望着少女走远的背影,很快收回视线,拳头随即松开。
他身后一人小心翼翼道:“大哥,她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他们现在全靠给人卖命讨生活,说实话比当年在山上当土匪时还要不容易,一般人也不敢要他们去做事,没活接的时候,银子吃紧得很,有些兄弟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得养活,坏名声在外,连码头的工头都不敢收他们。
贺安年不置可否:“咱往人赌坊大门前一站,你们觉得人生意还能好?”
那人闭了嘴,他们大哥总这样,以前当土匪也是,每次只让他们抢一些贪官富商,抢来的东西整个寨子里随便一个烧饭的兄弟都比他自己分得多。
孙俏其实并没有走远,穿越一次耳聪目明,隔着小半条街便听见了贺安年那句话。她顿住脚步,转身往回走。这人虽出身不好,心地却比一般人都要好得多,真是人不可貌相。
贺安年带着一群兄弟正准备打道回府,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等等!”
贺安年皱眉,只当没听见,继续带着一群人往前走。
孙俏脚底生风,拦在贺安年前头。
“你是个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相信你的这群兄弟也是。”
少女清丽的声音带着莫大的信任与肯定,她微微笑着,那样的微笑让人挪不开眼睛,像初春的阳光,温暖却不晒人。
贺安年那一行人里,有人已经开始别过脸望着天,眼眶湿润。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们,也没有人与他们说过这样的话。
铁了心要将他们雇来当打手的孙俏见此只觉得这群大老爷们儿也忒容易感动了……见贺安年还要说什么,孙俏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骨节被她掰得咔嚓轻响。
“软的不行,我就只能来硬的了。”
贺安年及他那群结拜兄弟:“……”
由于今日赌坊不开张,所以孙俏便直接带贺安年一行人回到自家宅院准备好好庆祝一番,拉近一下大家的距离。
孙家外院的石桌上,陈六和大宝还有大黑厨正凑了一桌在玩牌。
陈六打出一对二以后,手里还捏着两张鬼,看见大黑厨和大宝脸上愁云惨淡的模样,直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笑纹越发明显。
直到大门外突然进来一群人,陈六这个位置正对着大门的方向,他冷不防一抬头,那笑容霎时僵在脸上,手里捏着的两张鬼牌如两片树叶般直落在桌上。
大黑厨和大宝察觉到不对,随着他的目光纷纷侧头,皆是一怔。
陈六站起身来,震惊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确定地开口:“二小姐,你这是……”
孙俏将贺安年一行人领了进来,乐呵呵朝陈六等人道:“化干戈为玉帛,以后都是一家人。”
完全摸不清自家二小姐在想些什么的三人纷纷安静如鸡。
“愣着干什么,陈六你和大宝出去多买几坛酒回来,吴叔你和张大娘带人去多烧些菜,今晚大家吃桌流水宴。”
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非就是喝酒吃饭,有句俗话说得好,酒肉桌上好谈生意。
黄昏时刻,孙家的大院子里早已酒肉飘香,六张方桌接连拼起,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酒水佳肴。
孙俏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贺安年,右手边坐着瑾月。原本张大娘有些意见,在旁边念叨了两句,孙俏见瑾月像是没听见一般铁了心要赖在她旁边,也就当了个和事佬。
往下坐的就是陈六大宝以及贺安年那十余个结拜兄弟。
张大娘不喝酒,只端了两个小菜在一旁的石桌上默默吃起来。原本坐在流水宴上的大黑厨吴叔见此,默默端起自己的碗跟了过去,在张大娘对面坐定。
张大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流水宴上的一桌人互相倒酒,贺安年拿起酒坛子正准备替孙俏跟前的杯子斟酒,孙俏见此也连忙拿起酒杯准备去接。
不料有人动作比贺安年更快。
孙俏看着手中那满满当当的一杯酒,侧头往右手边看去,只见瑾月拿着坛酒朝她笑了笑,眉如墨画,目若秋波。
一大桌人突然静了静。
贺安年活了三十多年,以前又是个土匪头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即使没人跟他说明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但看孙俏之前对其纵容的态度,以及男子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察觉出了什么。
他倒也不觉尴尬,十分自然地将手中那坛酒收了回来,自顾自替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
酒水倒入杯中的声音清晰传入孙俏的耳朵里。
她见气氛不对,警告地看了瑾月一眼,又转过脸起身举杯朝一大桌人笑道:“今晚大家吃好喝好,干了这杯酒,以后都是一家人。”说完,直接一杯米酒下肚,喝了个干净。
贺安年这群人就喜欢这样的豪爽性子,虽然对方年纪不大,气魄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有人带头鼓掌夸道:“好!没想到老板娘年纪轻轻,这么好酒量!”
被人夸总归是让人高兴的,孙俏哈哈一笑,以前她酒量那是一顶一的好,出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