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这边的动静也让周围几桌的赌徒们带着好奇相继过来围观,不一会儿这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起来。租的几个打手尽职尽责地将她护着,倒也没让外人碰着她一下。
摇骰子的庄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这桌今日已经开始赔钱了,要是在往常这是只赚不赔的生意,但今日却突然出现个次次押准还赌得不小的丫头,引得周围赌徒对她极其信任,纷纷跟押。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这样下去他就别想在这儿干了。
当他再次摇完骰子,看见那女子将刚才赢去的整整两千两全部押注到大单,周围的赌徒们满面红光再次跟押,他目光一动。
缓缓打开骰子,这次的结果让周围人静了一静,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说起了风凉话,更有甚者开始怒骂起来。
“啧啧,亏大发咯——”
“切,还赌骰天才呢?这还不是失了手。”
“亏你们刚才把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捧得这么高,这下摔惨了吧。”
“庄家通杀?呵,你们这莫不是安排了个‘自己人’,关键时候来个大的引得大家跟注,一网打尽?”
“我的银子!你赔我银子。”有人开始使劲拨着孙俏身旁死死围守的打手,似乎恨不得冲进来给她几巴掌。
任由周遭声音如何嘈杂,孙俏仿若未闻,只是直直盯着那骰盅下几枚静静躺着的骰子,那上面的点数分别是六六六。
不对。
与她之前听出的结果完全不对,没一个子儿是对的。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能力也没有消失。
“四四五,十三点大单,”孙俏极为肯定的说着,眼睛直直盯着那名庄家,“你出老千。”
庄家将手中的骰盅重重扣在桌上,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的事!这次可是姑娘你自个儿猜错了。”
孙俏眯了眯眼睛,恨不得撕烂他一张嘴。
“啊哈哈哈,没想到嵘州城鼎鼎有名的如意赌坊竟还真的出老千啊。”
所有人的目光被三楼栏杆边上的一名年轻男子吸引了去。
他穿着一身黛紫锦袍,袖口领口处还用金线绣着串串方孔铜钱的花纹,手拿着一柄尚未打开的折扇,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十分年轻。
即使底下众人全部抬头看向他,他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笑得更欢了,继续补充了句:“之前就有人告诉我如意赌坊频出老千,我还不信来着,今日一见也容不得人不信咯。”
刚才那名庄家听完他的话本想大声反驳,但见他所在的楼层时瞬间忍住了,能上如意赌坊三楼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有了这个认知,他不由更烦躁,心底不断祈祷今日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不然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他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淡定有礼的模样询问:“公子这话可有何证据。”
二楼拥挤的人群里,不知是哪些人又在继续帮腔附和。
“这位少爷凭空污蔑人庄家可不好。”
“公子莫不是看这小丫头可怜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帮衬着吧?”
“是啊,小公子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说的好。省得引火烧身。”
“哈,证据?”楼上之人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刷地一下将手中折扇打开,放在身前轻摇。
“我就是证据。”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狂傲,但让二楼甚至是一楼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他手中大开的折扇,那素白的扇面上只着了两个浓墨重彩的字——毕善。
这下再无人敢反驳他。
☆、毕善
因为他是——赌神毕善。
是几乎所有赌徒心中最敬仰的人。
十八岁便以骰戏战胜上一任对骰子造诣极深的赌神;二十岁去西苍挑战那边以牌九闻名两国的一位诰命夫人,最终将其完胜;二十二岁在东梁用樗蒲战胜其中资历最老一名老者,引得老者连连称赞。
一个将三种赌技都掌握得炉火纯青的年轻人,当之无愧的被赌界之人称其为神话,引得东梁西苍数家赌坊相继拉拢。
所以他有他狂傲的资本。
与赌这个字沾边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听说过此人的大名和生平事迹。此刻,那名庄家浑身颤抖,心知自己彻底完了。
毕善站在楼上看了眼下面人群中被几个壮汉簇拥着显得越发娇小的孙俏,然后又看着那个面如死灰的庄家,轻摇折扇说道:“这姑娘说得不错,刚才那一盅里所摇出的点数的确是四四五,你们如意赌坊这骰子和骰盅做得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赌徒的目光不由一横,人群里隐隐有暴.乱的倾向。
毕善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一双杏眼扫过下面的人群,自个儿在上面唉声叹气:“唉,也是可怜了你们,这些年怕是被这黑心赌坊坑了不少银子,我应该早些来替大家探查的。”
若说刚才那句话是导.火.索,那么他的这句话便如同火上浇油,来此赌博的人们纷纷暴.走,理智些的只开始骂骂咧咧,正常点的开始抢赌桌上的银子,暴躁点的竟开始砸起场子。
孙俏早见场面不大对劲,手快的将自己押注的两张银票收了回来,然后指使着围在身边的六个男人趁乱开路,溜之大吉。
哪知她刚带人出了赌坊没走几步,身后就突然有个带喘的声音越来越近。
“喂,那姑娘,等等我啊——”
孙俏停下步子转头一瞧,这样的阵仗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