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点菜?这几样都是以前你最爱吃的?”
“菜?”
“对啊,”赵琴落举起筷子示意他:“你要不要尝尝。”
阿傻使劲地摇头:“阿傻吃饭,不吃菜。”
说完,继续闷头吃大白饭。
“阿傻?”
赵琴落再喊他,他就不理了。一个劲的往嘴里填饭。
赵琴落生怕他噎着了,递过去一杯水。
谁知这个举动突然,把阿傻吓着了。
他突然放了碗筷,立刻站起来,含着饭含含糊糊道:“不吃了,阿傻不吃了,别打阿傻。”
赵琴落压抑不住地流眼泪。
她抱住阿傻安慰:“不怕,以后没有人会打你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等阿傻好不容易吃完,赵琴落就忙着给他烧水洗澡。
阿傻很脏,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不堪。已经是深秋季节,阿傻却只穿着一件单衣。
其实刚回来的时候,赵琴落就去隔壁借了件男装。可是阿傻不愿意穿。赵琴落要帮他穿的时候,他就像刚才吃饭时候那样,以为她要打他。
索性等洗完澡,一并给他换上。
吃完饭,阿傻就一声不吭地现在边上看着赵琴落忙碌。
“别急,水烧好了了,等我调好水温,你就能洗澡了。”
“洗澡?”
“对啊,你太脏了,要洗干净才舒服啊。”
阿傻似乎听懂了这句话。
赵琴落去井边想去提一桶凉水,手才刚碰到井绳就被阿傻抢了去。
阿傻三下两下提了桶水。
赵琴落根本舍不得他干半点活:“你不用帮我……”
赵琴落话音未落,阿傻已经将整桶井水举过头顶,哗啦啦地浇了自己一身。
深秋的井水冰凉冰凉,阿傻全身不住地打寒颤。湿了的衣服裹在他身上,阿傻却没有将衣服脱下来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
赵琴落忙从屋里拿了个大毯子裹住阿傻。
“阿傻洗澡,阿傻洗好了,不打阿傻了。”
“你一直这样洗澡的?”
阿傻想了想,然后连连点头。
“那你衣服湿了怎么办?”
阿傻又想了想:“太阳出来,干了。”
赵琴落问不下去了。
她默默地又提了几桶井水,调好水温,对阿傻道:“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以后,不许再像刚才那样洗澡,听到没有。”
阿傻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怎么摇头?”
“不那样洗,怎么洗,不会。”
赵琴落把他的毛毯去掉,让他先站在热水里,然后才替他脱衣服。
热水的温度刚刚好,阿傻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舒适的感觉。全身泡在水里以后,他不禁笑了笑。
“舒服吗?”
阿傻使劲点头。
“那以后都这样洗澡好不好?”
阿傻回过头来看赵琴落,边笑边点头。
衣服脱完以后,阿傻身上大大小小都是淤青。后背上还有好几条粗印子,应该是今天那个跑江湖才打的。
赵琴落的指腹摸着这些红肿淤青,柔柔地问:“阿傻,你疼不疼啊。”
阿傻使劲点头:“疼,疼啊。”
“你等会啊。”
赵琴落拿来了药膏,一下下为他擦拭。
擦到一半,赵琴落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崩溃。
她扔下药膏,从浴室跑了出去,来到院落开始放声大哭。
哭到一半,赵琴落不放心阿傻了,又折回浴室,发现阿傻一动不动地仍是呆在木桶里。
水已经凉了。
“我以为你早就出来了。水都凉了,来快出来。”
赵琴落把阿傻扶出来。
阿傻全身暴露在她面前。
阿傻身上的伤多得不能看。
赵琴落拿出崭新的男装从里到外的替他一一穿好。
阿傻很乖。
阿傻如同一个孩子般。
“以后叫我娘子。”在替阿傻穿鞋的时候,赵琴落轻轻地说。
阿傻顶着一脸络腮胡子,不解其意:“娘子是什么?”
“就是对你好的人。”
“记住了吗?”
“阿傻记住了。”
“你以后也不叫阿傻,你叫寒月凡,我叫你寒大哥,不再叫你阿傻了。能记住吗?”
“记住了。”
赵琴落站起来,向外走去。
“去哪?”
阿傻突然很慌张地也跟着站起来。
赵琴落意识到他很怕自己离开:“我去倒洗澡水,你跟着我来吧。”
阿傻又笑了,乐呵呵地跟着赵琴落。
阿傻的头发洗不出来了,赵琴落替他剪得很短,又给他戴了一顶玉冠。
络腮胡子也全部剃了,只是剃胡子之后,他整张脸显得更加消瘦。
晚上的时候,赵墙恿嘶乩础
糖糖看到寒月凡高兴极了,在他身上抱抱蹭蹭。
寒月凡听着赵琴落的交代,也抱着糖糖笑。
夜里,糖糖睡了。
赵琴落给寒月凡洗漱好,指了指床:“寒大哥睡里面吧。”
“娘子呢。”
“我睡你旁边睡。”
寒月凡听到赵琴落不走,顿时开心了。
他脱了衣服去睡,外衣脱了,里衣还想脱。
“别,夜里冷呢。”
“以前都是……”
赵琴落想到他以前就一件衣服,自然就……
“那你脱了吧,让我抱抱你。”
寒月凡光溜溜地上了床,赵琴落拥了上去。
碰到他左腿的时候,赵琴落心里寒凉,看样子已经陈年旧伤,有两三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