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刚想拦住他,却被苏云一个眼神制止了。
云有海声音也变得低沉,洋溢着别样深情:“小包子,你可还认得我,我是小狸子啊。”
如同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苏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往事如潮水般向她涌过来。她讶异地说不出话。
小狸子……令狐越?
他果真就是那个术士之子!
他的蓝色瞳孔,他俊秀的眉宇,他白皙如雪的肌肤,的确也曾让她猜想过云有海会不会与令狐越是同一人,但是两人的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也就没再往那方面去想。如今乍然得到这个消息,苏云仍是吃惊不小。可是他怎么会完全变了性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云霄阁阁主?
他激动地双手捧在自己胸前,信誓旦旦地说:“我是令狐越,是你在洛阳认识的小狸子啊!那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我爹还教了你很多法术呢!难道你忘记了吗?”
花梨提剑而上,双手张开挡在他与苏云中间,叱道:“什么小狸子老狸子的?云有海你是不是在云霄阁着火的时候脑子被烧坏了?”
苏云却拉开花梨的手,慢慢走向他,不可置信地问:“你果真是令狐越?”
花梨见两人像白痴一样地望着对方,顿时傻眼了,自己已经跟随苏云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难道小姐早在洛阳就已经认识他了,那时候她才多大呀?
令狐越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他双眼放着兴奋的光芒:“阿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难怪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呢。若我知道你是阿云,我一定早就来长安找你了!”如今苏云大了,再这么小包子小包子地叫她恐怕不妥,但是令狐越与她毕竟是两小无猜,便脱口而出这样称呼她。
他眼神居然如此暧昧缠绵,他的话语居然如此柔情似水,而苏云竟然低垂眼帘,带着愉悦的笑容点头答应了。
“江魁,你们快将他放出来。”
江魁等人虽然不知两人的渊源,但是从两人彼此间亲昵的称呼就可以听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赶紧上前将令狐越从网中解开。
令狐越恢复自由,对着苏云凝视半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苏云也是忍不住笑得双肩微颤。彼此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没想到竟然曾是那么亲密无间的朋友!
花梨在旁看着都看傻了,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多余的一样,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令狐脉脉含情地看着苏云:“阿云,我们都八年不见了,没想到你出落得越□□亮了,我都没有认出你来。你怎么骗我说你姓江?害得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
苏云先恢复镇定,她噗嗤一声笑道:“你不也说自己是云有海吗?你什么时候成了云霄阁阁主?令狐伯父可尚好?”
令狐越眼神黯淡下来:“云有海是我的化名,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了。我爹多年之前就已经过世,你们离开洛阳没多久,因为有人诬告父亲使用巫术谋财害命,不分皂白就将他捉进大牢严刑拷打,我爹原本身体就弱,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大牢里面。后来我被人所救,将我带到晋阳,随后我加入了云霄阁,以算命看风水为生,几年后阁主病死了,出于机缘巧合我便接任阁主之位。”
苏云一想到令狐伯父,便心下悲戚,她垂泪道:“令狐公子,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真是难为你了。”
令狐抬眸:“没事,这些年我也想过要去找你,可是阁中事物繁忙一直没有机会脱身,没想到竟然在晋阳遇到你,真是缘分哪。”说着他伸手过来想要想抓住苏云的手,却被她及时躲开。
花梨想起他曾经对小姐的轻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再动手动脚的,休怪我不客气了!”
令狐凤眸微眯拍着胸口故作害怕,脸上却是嬉皮笑脸:“花梨妹妹好凶,我好怕怕!”
花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呸,谁是你妹?”
苏云在旁看他俩斗嘴,不由得抿嘴浅笑。
也不知这令狐越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性子竟变得与儿时截然不同,不过,他久在江湖游历,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自然沾染了一身痞气。
苏云见他俩剑拔弩张,马上岔开话题道:“令狐公子,我听说云霄阁被大火烧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越单刀直入:“我既然查出了阿云在长安,我当然得跟着过来喽。我已经在长安东面的骊山上重建了云霄阁,因此将晋阳双龙山上的云霄阁烧了。”
花梨挑眉,言辞略带挑衅:“哦?难道不是因为被那个大理寺卿逼的?”
令狐越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哼!别提那个姓叶的,一提我就火大,那个家伙像只苍蝇一样盯得我太紧,我又一心记挂着阿云你,干脆一把火烧了云霄阁,正好把那些有异心的人一并烧死,然后就带着弟兄们投奔你而来了!”
苏云内心一颤:令狐越居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烧死那么多人对他而言就如同儿戏一样。果真是今非昔比了。
她很快用笑容掩饰过去:“投奔我,我怎么敢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令狐越从怀里取出一只翡翠手镯,交给苏云,说道:“这是那一日你在晋阳给我的信物,让我找到那人之后将此物交给长安朱雀大街上鼎盛当铺的王掌柜,他自然会带我来见你。我顺着这条线索才找到了这里。”
苏云接过了手镯,戴回了手上,若有所思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