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社答应了,顾问笑着和典狱长握手,留下一袋钱。长这么大没见过纸币的卢社好奇地拿起一捆看,油墨的味道很明显,他凑近闻闻,没闻出个所以然,办公室的门砰一下弹开摔墙上,看守的狱警结结巴巴报告,“长、长官!塞尔沃·穆恩先生来、来了!”
囚犯想见典狱长就能见的吗?!
你还叫他先生。
这么吊。
卢社抬头,眼前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立先生寸头,囚服,居高临下俯视他,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戴氏家族的温雅全然消失,蓝眸里只剩下矜傲与侵略性,像极那些食物链顶端这些掠食者们。典狱长小手一抖,钱掉腿上。
“咳咳,”卢社干咳两声,不动声色地收起那袋钱,“有什么事吗?”
塞尔沃嗤笑一声,他尊敬的典狱长先生今天又贪污受贿了,“我的房间还要来新人?您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答应你的恐怕不是我,卢社感觉有些断片,“嗯…这个嘛,监舎有限嘛,暂时委屈一下,最多三天,我会安排好的。”
男人眯了眯眼,似乎在评估他的诚意,终于,薄唇一勾,“三天?就给你三天。”说完也不等典狱长先生的反应,转身离开。
等人走出足够远,卢社叫来狱警,“塞尔沃现在的室友是谁?”
狱警用一种您收钱收傻了的眼神看他,“先生,那是奥古斯都家族的蝰蛇啊,您上周打电话让我们安排的…”
“好极了,”卢社在心里给典狱长喝彩,各方都收了钱,“阿普斯家族来的是谁?”
“灰熊,”狱警很机灵,他把杰诺家族的也一并交代了,“杰诺家族的乌鸦下午来报到,他们都守您的规矩,一次派一个人,多的我们都拒绝了。”
这是两个学院各自进来一个人的意思?
这一届不怎么样啊。
卢社深深为后辈担忧起来,“好了,我知道了。坚决不许再多人进来了。我们的监舍没有那么多。”关键是他不知道假蓝区什么时候玩完。
狱警恭敬地说是。
卢社又问,“我们监狱的守卫情况怎么样。”
“绝对严密!”狱警一个机灵,信誓旦旦,“就算是看守也不可能放走犯人,牢门、过道门、楼门、围栏门、监狱正门…只有您有全部钥匙,除非您亲自放走人,不然绝对不可能走脱一个犯人,这儿是个海岛,我们连下水道都是独立的!不与外界相连。”
海岛?
卢社扭头往窗外看,果然看到一只飞过高墙的海鸥,“好吧,确实安全。你下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卢社翻出监狱设计图,孤岛监狱砖石结构,四面环水,远离航线,鱼类也不多,连艘渔船都没有。旧世代常用的监狱逃生法,什么挖地道、钻通风管、藏洗衣房脏衣篮、热气球飞天、厨房泔水桶、装病搭救护车、打晕狱警换衣服、贿赂狱警等全部卡在最后的渡海环节上。
监狱产生的垃圾很不环保地扔海里,补给船要典狱长拨款才来,只下货,不上货,每次停留二十分钟,工人把货搬下船,走人,狱警才让表现好的犯人出来搬走,有时还会隔上三五天,典狱长买东西也没有规律,主要看心情。
这种种设定都将越狱关键放到典狱长身上。
那就没问题啦,卢社j-i,ng神一振,当即按办公桌抽屉里的电话表和暗码盘打给监狱开户的银行,拨款给补给船,“您好,陆科先生,贵司账户余额为三千元。”
三千元?
卢社翻出典狱长的账簿,补给船出场价是五万…他理智地放下电话。嗯,这个军用版果然是简单粗暴环环相扣呢。他翻看监狱的进项目录,孤岛监狱的资金来源全靠财政拨款,月初一笔,十万元,大部分用召唤补给船。
最近一次补给船在三天前到来,它也捎来假期结束的典狱长。可问题是卢社明明是坐出租车来的,好了,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也就是说,离开的时间最晚也要下个月。卢社瞄一眼台历,今天是四月九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