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猜,今天他能出来转转大有益处。”顿一顿突然问“你知道楚扬的事吗?”
齐田上前“知道。楚小姐一向很照顾我外公外婆。我们家里因为楚小姐逝世的事也非常难过。”
又说了当年两老想去告别式没能去成的事“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一直梗梗于怀。一直念叨楚小姐遇难,我们家难逃罪责。不过现在楚老已经不在了,则居身体又不好,家里人没法上门拜望。”
林中仁遥望远山说“你们一家,最难过的恐怕是你妈妈她跟小扬感情是很好的。叫你妈妈不要太梗梗于怀。有些事过去了就得要放下。活人活得好,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敬意。再说,万恶有源,该报的也都报了一半。”
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楼下他原来那桌的有人站起来对他招手。林中仁笑笑“我下去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向我开口。”
齐田随着他走了几步,止送他下楼。叫侍应生来说楚先生累了睡着了,楼上不叫别人再上来。
楼下有几个人举起手机拍照,齐田只当不知道,坐在楚则居旁边过一会儿装模作样地跟他说几句话。因为是斜角,桌上又有东西挡着,下头的人到也看不真切。
坐了一会儿就看到有侍应生排长条端着盖红布的托盘出来。
齐田低声问“是什么事?”
司机伏身说“这边时不时有一二场活动,珠宝古玩鉴赏什么的,也有当代艺术品展示。”
那些侍应生出来,便有很多客人离开桌子向那边过去。
不一会儿就有穿旗袍的美女出来。把红布挑开了,露出十个一模一样的碟子。说是某个朝代的,价值几百万,只要把真的挑出来,就能带走。
齐田不知道一个碟子就能要几百万。不就是在家搁点心用的吗。
偏偏侍应生积极,特别人端上来给楼上露台的客人看。
那十个碟子在齐田面前停一停,侍应生过来笑说“虽然不是什么数目,但讨个彩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齐田站起来,认真打量这些碟子。想看看价值几百万的能是什么样的。但也没什么奇怪,这些碟子看上去一样,其实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问侍应生“哪个最多人选?”
侍应生指指第二个“十有*都觉得这个是真的。”第二个有蛛网一样的裂痕。
齐田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看着哪个合眼缘就挑了哪个。
侍应生笑“第八个。孔先生也说这个。”
齐田问“哪个孔先生?”
侍应生向下头看“第八桌。本来孔先生的桌子在楚先生旁边,今天嫌上头热。”
齐田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就看下头离房子最近的那一张桌子边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之前张多知介绍过,叫麦向的。另一个是孔四方。他看上去很上虚弱,这个天脸还是惨白的,但坐在阴影里头不肯晒到太阳。麦向到是大喇喇坐在阳光下头
。
因为齐田只是在二楼,又是露台,侍应生说话的声音不小,麦向大概是听到了,正仰头来看。见到齐田,俏皮地对她行了个礼。
侍应生说“这样东西是麦先生的。”
齐田对麦向微微点点头。田氏出去见到相熟的人隔得远,也是这么打招呼。
侍应生见她选定了,便带着人又下去。不一会儿终于每个想参加的人都选了一遍,各人所选归总到美女手里,最后公布答案,竟然还真是第八个。
护士好奇死了,说“楚太太眼睛怎么这么准?第八个有甚么不同?”
齐田摇头“没有呀。”就是觉得合缘。其它几个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护士羡慕死了“这可是几百万。”越是有钱的人,赚钱越是容易。
不一会儿侍应生上来说“恭喜楚太太。不过孔先生也选了这个。照规矩,一个人得东西,一个人得钱。楚太太您……”询问式地看她。
“要钱吧。”齐田不假思索“我要个放点心的碟子干什么。”
侍应生好笑,转身下去,一会儿楼梯又蹬蹬蹬地晌,齐田以为是侍应生上来了,回头才发现了麦向。身后还跟着那个侍应生,一脸为难“麦先生非要上来。”
齐田不想他离楚则居太近,起身迎了几步“又见面了,麦先生。”
麦向摆摆手,也不来虚的,惊奇问她“你知道这个是装点心的?”
齐田莫明“这个不是装点心的吗?”古代餐具都有制式,花样有差异,但大体制式不会变,每样都有讲究,装点心的碟子跟别的不同。她用得多,当然就知道。
麦向说“我不知道呀。你怎么知道的?”他对古玩这一块,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哪个朝代的,一看就准,大概用途也懂,但要精细到什么碟子是什么样的就为难了。就是专家,嘴里信誓旦旦,其实都是推测。除非上了画或哪本书里有记载的。
“我就是觉得像。”
“那你怎么看出来这些哪个真哪个假?”麦向对其它九个的做工是很有自信的。什么光泽啊,工艺啊,条条都是教科书范式。
“…………也就是觉得像真的。”
麦向就无言以对了。齐田要说出个第一第二的原因来,他还能看看这造假的工艺哪里不足,可人家说,这都是感觉,他能怎么着。
“行!楚太太是这个。”麦向到也并不小心对齐田竖竖大拇指。
下楼跟孔四方说“楚太太完全是蒙的呀”又纳闷“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自己拿出来摆的时候被他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