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有什么不一样,我倒看不出来,不如张嫂子和我说说?”
张春花被她这直白的话噎了一下,总不好说自己眼皮浅,眼红人家一根银簪吧?
另两个妇人见气氛不好,忙笑道:“春花妹子一说,我也看出来了,咱们玉秀呀,从前就长得好,如今更漂亮了!”
玉秀便低头轻轻一笑,道:“婶子们可别拿我取笑了。”
另一个说:“我看前两日媒人已经来过了吧,日子定在什么时候了?”
夏知荷道:“明年三月,我倒想定六月,只是对方不肯,才这样急匆匆的。”
那妇人掩嘴笑着说:“要是我我也不肯,这么好的媳妇,不赶紧娶回家,心里不安呐!”
一句话说得几人都笑了,唯有玉秀红着脸低着头,张春花则是撇了撇嘴。
张春花一向好强,她一直认为,整个李家沟,村长家是第一位,这排在第二的,就是她自己家了。而她之所以如此自信,盖因她有个习武的儿子,她儿子李川明年就可学成归来,到时候给镇上富户做护卫,一年能有十五两工钱,这在李家沟可是头一份,连李松家的秀才儿子都比不上。
而她自己,平时也是极勤快的,一年到头没有闲着的时候,农忙时下地,农闲了上山,眼下这时节,既不能上山也不能下地,她就趁着冬至,做了黄豆红糖粉来卖。她又节省,一年到头舍不得吃肉,赚来的钱都做李川习武的费用了。
她本人对自己这份勤俭持家的本事很是自豪,自问李家沟没有比她贤惠的妇人了。可平日里,大家只会说村长媳妇陈氏和善大度,说夏知荷貌美手巧,说李松媳妇吃苦耐劳,就没人夸过她张春花的好。
诚然,陈氏的好她认了,李松媳妇供出了一个秀才儿子,也还行,可夏知荷凭什么?她除了一张脸能骗骗男人外还有什么?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女人,也值得大家说好?
所以对于夏知荷,张春花是很看不惯的,连带她的女儿李玉秀她也不喜欢。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就在前几日,李大柱未来的女婿给他家送了一头野猪,张春花本就眼红那头大野猪,偏偏还有人拿那个山民和她儿子做比较,说什么就算是李川,也未必能独自猎到这么大的野猪,说李大柱的女婿不得了。
这可把张春花气坏了。在她看来,自己儿子可是天上明月,那山民和李川一比,连地上的臭狗屎都不如,竟有人觉得自己儿子不如他!
如此,也难怪她此时看玉秀这样不顺眼。
牛车没一会儿就到了镇上,母女两人和另外几人告别,进了镇后,仍是先去莘娘的秀庄。此前夏知荷拖莘娘帮忙留意入赘的人选,眼下玉秀既然定亲了,自然得去和她说一声。
莘娘见了玉秀今日的模样,也是连连夸赞,道:“早就该打扮打扮了,咱们秀儿明明是娇花一般的年纪,之前却偏偏清汤寡水,跟庙里的尼姑似的,眼下这一打扮,走在路上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年人呢!”
夏知荷道:“偏就你有这样一张嘴巴,整日要调笑人家,一会儿给惹恼了,我可不帮你说话。”
莘娘笑眯眯地去拉玉秀的手,说:“秀儿今日这样漂亮,才舍不得生我的气呢,是不是?”
玉秀只得无奈笑笑。
几人坐定,夏知荷便把玉秀定亲的始末说了,待说到林潜扛着一头野猪上门时,莘娘噗嗤一声笑了,道:“倒是个实心眼的,这样也好,他既有这样的本事,就不怕玉秀跟着他吃苦,心眼实些,日后才不会欺负玉秀。”
夏知荷道:“谁说不是,那头野猪三百来斤,我们家人口又少,怎么吃得完,还好玉秀这孩子勤快,都给做成酱油肉了。喏,这一篮子是给你的,还没阴好,你带回去,挂在通风的地方阴两天就能吃了。”
“呦,还有我的份呢?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你们是不知道,这野猪肉,在集市上可比家养的抢手哩,一斤肉卖到三十文都有人抢着要,我好几次听说有人卖这野味,等我赶过去,人家早就卖光了,就剩些野鸡野兔的。”
“当真?”夏知荷听了,想想家中这几日吃掉的肉,折合成银子一算,有点心疼。
“自然是真的。”莘娘道:“所以说,你家这女婿,确实是不错了。”
夏知荷道:“我也觉得不错,不然也不舍得把玉秀嫁过去。如今玉秀亲事既然定了,之前请你帮忙的事就算了吧,让你白忙活一场。”
莘娘摆摆手,道:“这有什么,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再说,你还给了我这么多肉哩。”
又坐了一会儿,夏知荷跟玉秀便起身告辞了。
因今日是冬至,要吃糯米糍和汤圆,她两人便去店里买了些红糖、芝麻和花生,黄豆跟糯米家里有,就不必买了。往日来镇上,两人都要买些肉回去,现在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肉了,所以也不必买。因此今天一趟才花了不到一百文,回去的路上,夏知荷捏着荷包,直说没花完不习惯。
大遥山里,林潜把他的熊窝整个翻了一遍,终于在稻草堆中找到了揉成一团的银票。幸好他那日想起来找一找,不然再过一天,这些稻草就要被他拿来生火了。
银票面值一百两,林潜捏着这薄薄一张纸发了会儿呆。也不知这一百两够不够盖房子,若不够,说不得他得在年前,下山再抓几个强盗了。
为了这事,他又回了一趟家。
赵氏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