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隐约看到有一抹桃红色在移动?”
侍琴一怔,细一回想,果然如此。
“咱们中计了!”常嫣咬牙切齿。
“可是,那秦若蕖不似是有此等心计之人≠迟疑片刻,道。
“她不是有此等心计之人,那你告诉我,为何壹号会一去无归?为何同样的路,她走过去无事,而我走过去就出了事?”
侍琴哑口无言。
常嫣深呼吸几下,阴恻恻地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伤,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终有一日,我定叫她死在我手里!”
隔得数日,陆修琰便收到了常氏父女启程回京的消息。
长英见他面无表情,心中有些奇怪,以王爷的性子,应该会彻查事情真相才是,毕竟,常姑娘那个‘一时不着走岔路’的说法着实漏洞太多,根本不可信。
可王爷如今不动如山……
“王爷对常姑娘似乎颇为不喜?”他按捺不住问出了声。
陆修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一个初次见面便命人跟踪你的女子,你能生出好感来?”
一个人明明吃了这么大的亏也死忍着不肯实言相告,可见她本身便不干净,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事?伤也好残也罢,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说到底,常嫣最大的失策并不是对秦若蕖出手,而是一开始便让陆修琰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人多是先入为主,陆修琰自然也不例外,他对常嫣先失了好感,无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先怀疑她原本的动机。
长英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一时暗恼自己竟也看走了眼,一时又嗤笑那常嫣不知所谓。
哪怕是正室原配,也断无派人跟踪调查夫婿之理,更何况她还是妾身未明,莫怪王爷对她如此不喜。
心中有了看法,他亦再不提常氏父女之事。
有人离开,亦有人归来。这日,离家的秦泽苡终于接了秦二娘归来。
秦若蕖心中欢喜,一年的时间不见昔日姐妹,心中多少亦会有些想念。是以便拿出最大的热情欢迎秦二娘的到来,连陆修琰与无色也被她抛诸脑后,无暇理会。
秦二娘本就是心思敏感细腻之人,刚经历了临婚被退亲这样沉重的打击,再加上在路上又大病了一场,整个人便愈发的消沉,只觉得自己命比纸薄,命途多舛,日日临窗垂泪,揽镜自怜。
秦泽苡与素岚本就怜惜她的遭遇,对她自然百般关照,处处迁就,倒愈发让她多愁善感起来。甚至连吃块点心,都能勾起她的愁绪。
秦若蕖性子再怎么迷糊,再怎么大而化之也受不了一个人日日时时在耳边自艾自怜。
这日,秦二娘又在抹眼泪哀叹自己的不幸,她僵着身子任她拉着自己,干巴巴地劝慰了几句,终于词穷了。
待见青玉走进来,她可怜兮兮地望过去,眼神释放着求救的信号。
青玉有些想笑,忙忍住了,轻咳一声道:“二小姐、四小姐,岚姨做了些酸梅汤……”
“酸梅汤,酸梅,不正似我这般命么?”秦二娘轻叹一声。
“我去帮岚姨的忙。”秦若蕖再听不下去,匆匆扔下一句后便溜之大吉。
她一口气便冲出了家门,直朝山上万华寺所在走去。
正捧着书看得入神的陆修琰忽听寺中僧人来禀,说是秦姑娘求见,先是一愣,继而欢喜。
好个没良心的坏丫头,可总算想起他来了!
他扔下书卷,急匆匆地便走了出去。果然便在门外墙边见到了梦魂萦牵的纤瘦身影。
一见他出来,秦若蕖便直扑过去扯着他的袖口,好不委屈地道:“陆修琰,我命好苦啊……”
陆修琰直接便呛了一口,他忙转过脸去咳了几声,想了想,牵着她到了一处清幽的小竹林。
“说说吧,芋头姑娘的命怎么苦了?”怜爱地轻抚她的鬓角,他揶揄。
秦若蕖当下将秦二娘带给她的满腹苦水倒了出来,末了还委屈地皱着脸道:“哥哥和岚姨都让我让着些,可是、可是人家、人家也苦啊……”
见一向笑眯眯仿佛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姑娘苦哈哈的小模样,陆修琰又是想笑又是心疼。很明显的,这个“命苦”必是从秦二娘处学来的。
见不得她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他低下头想要亲亲她的额头以示安慰,哪料此时秦若蕖恰好仰高小脸,这一亲,便正正亲到了她的唇上。
四唇相贴间,两人同时一愣,随即飞快地各自闪开。
“噗通噗通……”秦若蕖听见自己的心在急促地跳,仿佛下一刻便会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她连忙伸手轻按着,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又似是喝了上等佳酿,红得如天边晚霞,连耳朵都红透了,一双明亮的眼眸偶尔偷偷望过来,在快对上他的视线时又迅速地躲开。
陆修琰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唇上仿佛仍带着那软软香香的触感,酥酥麻麻的,连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如同擂鼓,可整个人却似是喝了蜜糖般,甜入心肺。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又有些甜蜜。
两人羞着脸静立了片刻,陆修琰终于忍不住跨出一步,双臂一展将羞答答的姑娘抱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暗哑:“若蕖。”
“嗯。”秦若蕖靠着他的胸膛,扭捏地应了一声。
陆修琰将她抱得更紧:“若蕖。”
“嗯。”
“若蕖。”
“嗯。”
……
一声低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