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扯了些有的没的,也应付过去。
想那孙夫人活了大把年纪,这些小年轻的心思眨眼就能看出来,瞧她郁郁不乐,又似心怀不安,问:“最近挺累的吧?”
曲怀瑾笑笑:“还好,前几天请了小假,在家休息了两天,明儿再去上班,最近病人不多,还过得去。”
“你们这行,我最清楚,那老孙头还在医院那会儿,也是整日整日不见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人瘦得就剩皮包骨头,年轻时候不懂得爱惜身体,老来就是一身子病,趁你们现在还来得及,还是要多注意的好。”
“嗯,都记下了。”
“你回去记着告诉沐小子,男的还不比我们女的,忙完了回家一躺就完事儿,少不了出去应酬,抽烟喝酒的,时间长了,再硬朗的人也扛不住,我们说着他只管嬉皮笑脸敷衍过去,你去说,他还能听进去一些。”
曲怀瑾心说人家现在倒天天盯着我提醒这儿警告那儿的,哪还用得着我操那份心,面上也不能表露,只微笑回复:“我回头会和他说。”
孙夫人满意,弯着眉眼点了头,又问了她别的:“听老江说,年年节假日你都不怎么休息,今年怎么说?”
“嗯……还是老样子吧,回家去也是冷锅冷灶,只自己一个,什么年啊节啊的,过不过都一个样,倒不如继续上班。”
“糊涂了不是?和沐小子回广东去,见见他家里人也是好的。”
曲怀瑾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见他家人?”
孙夫人伸着手指,点点她的脑门:“你俩也老大不小了,合适就把证领了吧,我看是郎才女貌的,老太太虽然眼睛不好使,看人可清楚着呢,那孩子是真喜欢你,才这么处处依着你。”
“……嗯。”
“女人啊,年纪稍微大些,择偶标准该适当变变,甭管对方俊不俊,有钱没钱,主要是靠谱,再说这沐小子条件也不错,找男人就该找这种的。”
曲怀瑾抿了唇,不知该作何回答。
孙夫人以为她犹豫,想再说什么,又觉得那姑娘有些心不在焉,以为提了她家里事让人伤心了。定定神,不便胡乱说话,终是另外找了话题,没再提那些事儿。
最后仍是绕了远路。
这段时间是最堵的,是以车子拐入右面小道时,曲怀瑾是预料到了的。
远远瞧见稍显破旧的老城区,她才猛然忆起已经快半年没过来收拾老屋子。
低头瞧了时间,现在过去也收拾不完,明天还要上班,在这边住也不方便。于是打消下车的念头,侧着脑袋听老夫人说话。
再开出去几米,前方乌压压围了一群人,又堵了几辆车子,没法再往前,年轻女人熄了火,转头说:“大概出事了,这地段岔口多,也没个红路灯,老容易出乱子。”
孙夫人皱了眉,伸着脖子望了望:“你下去瞧瞧。”
女人“嗯”了一声,解了安全带,下车去了解情况。
不多时,折返回来:“车祸,面包车和跑车撞了,跑车车主拉着人不让走,正闹着呢,也不把车挪开,横在路中间,也没个交警过来,一时半会儿疏通不了,您看……”
孙夫人摆摆手:“罢了罢了,调头吧,还走大路,估计交警来了还得闹个把小时。”
女人有些为难,小声道:“快没油了,再绕回去,估计到不了医院,刚才过来的时候倒是瞧见那边有个加油站,先去那边?。”
“行吧。”
曲怀瑾觉得不妥:“那边平时都是走大货车,路也几年没再修过,坑坑洼洼,不大好走,老人家过去的话,恐怕太颠簸了。”
年轻女人咬唇想了片刻,提议:“这样,麻烦曲小姐陪奶奶在附近小店坐坐,我去去就来。”
“我在这边有间屋子,如果夫人不嫌弃,倒是可以上去喝杯茶。”
孙夫人笑开来:“那敢情好。”
她先下了车,又弯腰将老夫人牵出来,站在路边,朝女人招招手,看车子拐弯不见踪迹,才进了小巷。
不过晚上七点多,在外忙碌了一天的街坊邻居才收工回家。
天热,有人家在路边摆了饭桌,男人裸了上身,女人拎着扇子,有说有笑,一顿晚饭吃得和乐融融;有人家才刚洗菜煮米,阵阵饭菜香气自窗户口散出来,家常菜,味道熟悉又勾人,让人嘴巴里不自觉分泌出唾液。
家里阳台采光不好,楼层高的住户在距离不大的两楼栋之间搭了几条竹竿晾衣服,滴水的挂在房子一侧,半干的晾在中间。本就昏暗的小巷愈发没法见天日,白天黑夜都乌蒙蒙一片,潮湿又混杂各种气味儿。
身旁孙夫人一手拿了手绢,轻轻放在鼻下,蹙着眉头打量四周,不时摇头轻叹。
曲怀瑾后知后觉,这孙夫人本是家境不俗的富家小姐出身,想来也没到过这种地方,一时口快就把人带进来,倒把人搞得不舒坦了。
正想找些什么话题来缓和一下气氛时,那位涵养颇好的妇人,先拿下手绢,笑着看她:“听他们口音,大多是外地人,你在这边住,还习惯吗?”
“都还好,邻居都挺不错,活得是粗糙些,但人老实,也没存什么坏心,讲话不用拐弯抹角,都直来直去,我觉得挺好。”
孙夫人了然点头:“现在住哪儿?”
曲怀瑾引着人拐进一条更窄小的小路,开了手机灯照明,一手搀着孙夫人继续往前走:“医院给分的套房。”
“那房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