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李惠美还悄声道:“韩枫,你要考虑一下我跟你说过的话啊,我不是开玩笑的。”
韩枫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苦笑。
李惠美说道:“我的车在外面,你就开回去吧,也省点力。”她的美目含情,一对耳环金光闪烁,非常好看。
韩枫微笑道:“不了,我还是走回去吧。你的车太高级,我可不敢碰。”说罢,便转身离开。
走着走着,他不断回想昨夜的历险。他心想: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父亲说不定就没命了。那个家伙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实在难以置信。他不相信在自己心目中,那个一向德才兼备的父亲,会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来。在他印象中,父亲虽然严肃,对家庭不甚关心,全副精力都投注在事业上,但在品格上是没有问题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发现父亲做一件缺德的事。
他又想:难道,在我小时候,父亲真的作恶多端?不可能,一定是那个家伙胡说八道的。这个家伙跟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置父亲于死地?他有后台吗?是不是受人指使的?若有,那会是谁?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家伙比那魁捂的黑衣人更可怕啊。
他又想到李惠美的话。他心想:这是不是太扯了?继母跟继子谈论性话题,自荐要当继子的情妇,这也太离谱了吧?完全不符合中国人的道德观。父亲还活着,自己可不能乱来。自己可以找一百个别的女人当情妇,但绝对不能包括继母啊!自己可不能犯糊涂,让父亲戴绿帽子。
到家之后,韩枫脱掉外衣,往床上一倒,本想好好睡一觉,可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毕竟满腹心事。父亲的病、背后的阴谋、李惠美的言行,都使他无法平静。他本来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如今却觉得自己软弱而无助,并且孤独万分。
本来有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她却不在身边。若是她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密布的乌云都能散掉一半。他努力放松,想使自己暂时平静,快点入睡。
正当他半睡半醒之际,手机却突然响起。他连忙一骨碌坐起来,一瞧来电显示,居然是苏娇。他还以为是陈黛林打来的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苏娇兴奋的声音:“韩枫,你在哪里?你有没有
回省城啊?我想死你了。”
韩枫问:“什么事啊?我的女大学生。”
苏娇尖声说:“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话吗?听你声音懒懒的,是不是在哪个贱女人床上?是不是把我忘了?”她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着,使韩枫有种中弹的痛感。
韩枫笑骂道:“你这个小辣椒,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正在自己床上睡,家里出了点事。”
苏娇啊了一声,忙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老婆发现你跟别的女人有一腿,要跟你闹离婚?”
韩枫笑骂道:“尽说淡话。那个算什么?我老婆就是发现我跟别的女人上床,她也会装作看不见的。”
苏娇笑嘻嘻地说:“我听你在扯淡,你老婆有那么宽容吗?”
韩枫哼了一声,得意地说:“不是老婆宽容,而是我在家硬气。一个男人要是做不到这点,那还算男人吗?不如死了算了。”
苏娇咯咯娇笑,说道:“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不要正好相反才好。该不会你老婆给你戴绿帽,而你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吧?”
韩枫大骂道:“你这个小婊子,又在乱扯淡了。”
苏娇哼道:“你骂我婊子?我有那么下贱吗?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还骂我?”她的声音中含着无限的委屈。
韩枫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对不起,我太过分了,你不要怪我。我是因为心情太坏才会这样。我本来不是这样,你懂我的。”
苏娇收起玩笑的腔调,问:“那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韩枫唉了一声,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说道:“说来话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省得心烦。”
苏娇听了很不满,大声道:“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有事都不跟我说。”
韩枫感到心乱如麻,他深吸了几口气,说道:“等我们见面再说吧。”
苏娇立刻说:“你既然在家,我现在就去看你。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韩枫一听,心中泛起一股暖意,说道:“什么都不用买,你人来就好。可是你不用上课吗?”
苏娇笑了笑,说道:“请假就好。等我,我很快就到。”她挂断了电话。
韩枫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愁眉不展。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烦事,换了谁都会不好受。他感觉自己像一条孤舟,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上起起伏伏,不知何时会被打个粉碎,沉入海底。他感觉贩毒案里大有文章,父亲的被袭击也非同小可,幕后的黑手肯定不单纯。自己要将他揪出来,将他剁成肉泥才甘心!念及此,他猛踏一下地板,木制的地板竟裂开几条纹路。
他心想:不管是哪个狗娘养的害我父亲,我都要他像这地板一样。
苏娇果然很快就来了。
一开门,她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拎着的纸袋装着好几颗包子。她笑盈盈地说:“韩枫,这家的包子超好吃,我经过就顺便帮你买了,你吃看看。”
韩枫接过来,望着她富有野性美的俏脸,称赞道:“几天不见,苏娇居然知道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