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渭水里行了一天的路后,林瑾瑜上岸与绿儿汇合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宿。
第二日,林瑾瑜照样坐在竹筏之上一路南下。
这一日,春光明媚,阳光洒落在河水之上,泛起河光掠影。
林瑾瑜找了个竹子制成的小凳子坐在了竹筏之上,俯首看着清澈的河水,偶有鱼儿浅浅游过。
将手放在清澈的河水之中,林瑾瑜只觉清凉怡人。
现在已是五月了,不多时便要入夏了,凉凉的湖水从指尖滑过,那种感觉就像触及到了丝绸一般顺滑。
林瑾瑜眼眸一亮,瞬时俯首脱下了鞋子,她坐在竹筏最前面,迎着风势而坐,她翘起二郎腿很快就将鞋子脱下了,脱完鞋子之后,林瑾瑜提着鞋子转身将它放在后面。
撑杆人四十岁左右,他不知道林瑾瑜具体要做什么,只朝她笑了笑。
林瑾瑜转身微微一笑,她是想将脚放在水里感受一个清凉润泽之感。反正现在四下里无人,光脚也无所谓,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个现代人,露个脚而已,对她来说简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然而,当她刚刚脱掉一只袜子时,竹筏不知怎地竟是忽然摇摆起来。
林瑾瑜拿着袜子转头问道:“怎么了?”
结果转头的一瞬间,却发现那撑杆人的身子竟是斜斜朝河水里栽了下去,林瑾瑜一急,站立起身,光着一只脚手中拿着袜子想要去扶那个撑杆人:“你扶住我的手!”
那撑杆人见状朝林瑾瑜伸出了手,结果下一刻钟,那撑杆人的手被人用掌风打掉,撑杆人身子一倒便掉入了河水之中。
“噗通——”一声脆响。
“天啊!”林瑾瑜本想跳入河水之中去救那个撑杆人,岂料自己的身子刚一跃起却被人缠住了腰身,一个起落间她竟是又立在了竹筏之上。
林瑾瑜转眸一看发现来人竟是纳兰睿淅,她眼眸一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将他推到河里去了?”
纳兰睿淅冷着一张俊脸,没有回林瑾瑜的话,而是揽住林瑾瑜的腰身,脚尖使力将那竹筏朝前推去,随后带着林瑾瑜飞身而上再度落回到了竹筏之上,几个来回,那竹筏已经离那撑杆人落水的地方已有一里水路之远了。
林瑾瑜被纳兰睿淅放落之后,她一把推开纳兰睿淅质问道:“你这个人怎地这般野蛮,为何将他推入河里?他招你惹你了?”
纳兰睿淅被林瑾瑜推得朝后退了一步,却是仍旧没有回话,俊眉拧着,一把扯过林瑾瑜的手臂,一用力便将她扣入怀中,随后伸手抢过她拽在手中的袜子,冷声命令道:“坐下!”
林瑾瑜一脸的莫名其妙,盯着他问道:“我为什么要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青天白日的,这个人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她的跟前儿,将无辜之人推入水中不说,还这般命令她,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听他的?
纳兰睿淅脚下一勾,便将那竹凳甩在了林瑾瑜的身旁,随后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强迫她坐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林瑾瑜双臂挣扎,脸上的愤怒之意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竟是被眼前这个人破坏光了。他这么霸道这么粗鲁是要做什么?
林瑾瑜本想上手与他对打,岂料那纳兰睿淅似是有预感一般竟是于闪电之间抬手封住了林瑾瑜的穴道,林瑾瑜瞬时就不能动弹了。
“你这个神经病!封住我的穴道做什么?”身子不能动了,那便只能动嘴了,一般的情况之下,她都不会这般骂人,但是这个纳兰睿淅今天简直太过分了。
纳兰睿淅不理林瑾瑜的怒骂,只单膝跪在竹筏之上,伸出手抬起了她的脚,将她的脚放在了他的膝盖之上。
林瑾瑜在感觉到纳兰睿淅的动作时,吼叫之声瞬时停了下来,他……要做什么?
纳兰睿淅垂着头,大掌抚过林瑾瑜的脚,将她脚上的水渍轻轻地碾干。
他的手掌很温暖,而她的脚因着在水中蘸湿了,指尖已经有些微凉,而今被他握在手中,那暖暖的感觉瞬时就传入了心尖。
只是,虽然很温暖,但是,她素来怕痒,被纳兰睿淅这么一抹,她竟是想要笑出声来,不过,对着纳兰睿淅,她还真是有点笑不出来,如此,她便只能憋着笑。
她憋得一脸通红,看着面前专注的男子,心底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阳光之下,男子的白色衣衫耀眼得刺目,今日的他与往日不同,他的墨发并未高束于头顶,墨发之上也没有那讨人厌的紫金冠,他的墨发披散在肩,只从旁挑出两缕发丝系于身后。
这样温润,洒脱,随意,率性的纳兰睿淅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那样擦拭着自己的脚,像是在擦拭一样珍贵的物品一般。
有了这种想法,林瑾瑜的耳根也跟着燥热起来。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纳兰睿淅垂首为林瑾瑜擦干脚上的水渍之后,为她穿上了袜子,随后又将鞋子提了过来,为她穿了回去,末了,冷了声音说道:“女子的脚不能让外人看见。”
林瑾瑜看着纳兰睿淅的俊脸,此刻的他脸上似乎被蒙了一层冰霜一般,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事啊,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不过,古代人确实挺在乎这个东西,所以她便没有表露出来,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在送亲么?怎么也往回走了?莫非他也要回紫尧城?
纳兰睿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