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手下一个妹仔破了相,一个多月不能开工,我入场也不是想讨什么公道,就是以防她日后还被人欺负。”
大龙立时会意,再次吸烟,问我,“你那个妹仔叫什么?”
我说了阿莲。
大龙就对身后小弟交代,“去问问,半山有没有一个叫阿莲的,最近出了什么事。”
话说到这份上就等于挑明,坤哥那边还糊涂,问我,“谁被欺负了?”
我对他道:“不是丽丽,这件事既然龙哥开口,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公道。”
不多时,小弟回来,恭敬地点头,“龙哥,昨天阿艳她们在外面打了a组一个妹仔,叫阿莲。”
如此事情就明了,我本打算等入场后再收拾那个什么叫阿艳的,结果大龙当下就做了决定,他对小弟说:“打电话叫阿艳到我这来,叫小金也来。”
又对我道:“叫你那个阿莲来,这件事也不要和小金闹,今天就解决。”
话说到这地步,我只能按他的意思办,打了电话给阿莲,让她速度来维多利亚顶楼。
不多时,小金带着阿艳先到了,看到我在场,小金还愣了下,眼珠转来转去,问道:“这是啥情况啊?”
大龙示意小金先坐下,才慢悠悠地道:“阿坤和阿发也想入场半山,所以叫你来先打个招呼。”
小金瞪着面上转,显然他知道坤哥的警察身份,“可以啊,欢迎啊。”
大龙又道:“你跟阿发也聊聊,我听说阿艳和他有过节。”
那身后的妈咪立即上前说话,是个沙哑的大嗓门,“没有啊,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有过节。”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阿艳,烫的金发,脸上抹的雪白,眼睛很大,但脸颊很瘦,嘴唇比较厚,且大。站在原地双腿岔立,双手插腰,典型的泼妇形象。这种女人在我们农村老家,那必须是十里八乡都无人敢惹的人物。
不过当下她对我倒是无明显偏见,反而多了些笑意,这是她长期做妈咪的自然结果,职业化笑容。
当下就对她道:“你们昨天打了我的阿莲。”
瞬间,阿艳面上的表情就怔住,不自觉地往小金身后站。
一时间,场面冷住,无人说话。
很快,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小弟去开,阿莲缓缓进来。
我让阿莲把面上的黑纱摘掉,阿莲便摘掉,尽管擦的粉,但青淤的五指印也清晰可见。
我又让阿莲把胸口衣服拉低点,让他们看上面的抓痕。
然后道:“听说阿艳还踢了几脚,我就不让大家看了,既然来了,看看怎么办。”
我说完小金子和阿艳都不做声,显然这里唯一能做主的只有大龙。
到底是掌管樟木镇地下娱乐的总瓢把子,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站起来道:“要我说的话,阿艳拿出十万块赔礼道歉,阿发这边也不要再追究,大家握手言和,共同发财,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觉得如何。”
他讲完,我就在心里估算,十万块,阿莲一个晚上好的时候能赚一万,少了也有五千,但现在这情景她至少要半个月不能开工,十万块有点少。
另外,从阿艳的角度算,十万块相当于她十天白干,阿莲则是躺在家里数钱,她心里也不太满意。
不过毕竟是大龙开了口,一般情况下,某些大人物说我的意见是这样,几乎不会再改。
毕竟嘛,大人物讲话,一口一个唾沫钉。
我不动声色,心里打定主意,既然你大龙做出的仲裁我不满意,那我就自己动手,日后大家进了一个场子,再慢慢计较。
那边阿艳却不满地撅着嘴巴,泪眼汪汪地看着小金子撒娇。看来她还不知道我是谁,以为小金子能替她挽回一些。
那方小金子嘴巴抿了抿,笑嘻嘻地问大龙,“十万是不是有点多。”
大龙嘴角笑笑,“那你和阿发谈。”
言下之意,既然老子做的仲裁你不同意,那就自己解决,出了问题别找我。再往深的理解,你打赢了固然好,你打输了也是自找。
都是江湖人,各自对世道都有所了解,小金子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他必然猜到,我能带着警察来,不会是普通烂仔,并且最近连续三人或直接或间接在我手里丢了性命,他不可能不悸。
但毕竟是混子,场面话要说的,小金子转向我,问,“能不能少点。”
阿莲也往我身后站,用手轻轻拉我,似乎想说可以少。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当着大龙面我都怂,以后还怎么办?
我说:“其实我一分钱不要都行,阿艳怎么打阿莲的,让阿莲如数打回去,这事就算完。”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江湖基本规则,男人还讲究个三刀六洞,何况女人。所以我这样说并不过分。
只是不给对方面子罢了。
小金子果然黑了脸,眼睛死盯着我,似乎再说要不是因为大龙在场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身后坤哥也按捺不住,悠悠地道,“还有一个办法,让阿莲去医院看,什么时候身体康复了什么时候出院,你们只要付医药费即可。”
这招就比较狠毒了,现在的医院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呆的起,一天黑你几万块就跟玩儿似得。
小金子和阿莲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梗着脖子道:“看在龙哥面子上,就这样吧。”
大龙见状很满意,就道:“阿艳现在就去取现,今日事今日了。”
那方阿艳撇撇嘴,反身出门,去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