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卷子了,我拿给你,自己去理解校对。”
夏川说着松手要转身,低头一瞟他的脚不安分地跨进来,于是也防范性地迅速将门关小,警惕地说:“你别想进来。”
她越是小心,他越是将头脑往里凑,问:“你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我看见?”
夏川表情坚持:“因为你坏心眼。”
“什么叫坏?”苏越洲将手撑住门框,给她讲道理,“我如果搬的不是椅子,而是棉被,那才叫真坏。”
两人一时纷纷沉默,夏川愣是接不上话。
她心说,照这样,你不是已经坏过一次了么。
苏越洲趁她力小抵不过,将门往里面推,搬上椅子强势进攻了她的房间。
后来,夏川倒也妥协了,这大爷没多讲废话,而是在宽敞的书桌另一边坐下来,跟她一块安静地学习。
每当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他会毫不客气地打扰她正在运算的思路询问,不过多是些英语方面的。
反观夏川,到了脑袋卡壳的时候,她会停下笔抓抓头发多想会儿,偏偏他急不可耐地赶着凑过来,率先发问:“这题不会做?我看看。”
她还想着自己脑回路快通了,他那边已经热心地单方面讲解起来,第一遍算得很快,完了之后问她:“懂不懂?”
夏川压根没有完全准备好,看着他呆呆地摇头。
“没听懂?”
苏越洲朝她招手,示意她凑近些,耐心地再讲了一遍。
夏川这回认真听了,在慢慢理解消化的过程中,他期待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这次懂了没?”
夏川听到他催促声就烦,将本子抽回来自己看:“你让我再想一会儿。”
苏越洲将手上的笔在桌上来回弹击,见她想一会儿都想了很久,嫌弃道:“你这什么榆木脑袋。按照这速度,考试时候你才做到填空题,我早就交卷出门玩了。”
夏川皱紧眉,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将本子稍稍递过去,用笔尖指了指:“这一步,我不明白为什么……”
苏越洲看她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才痛快了些,嘴上说着:“哪里呢?我看看……”
私底下动作却是很多,一手拉着椅子朝她挪近,一手将肩膀搭在她椅子的后背上,随时准备有意无意地扣上她的肩。
一番细致的讲解后,夏川终于恍然大悟,然后意识到哪边不对,赶紧将肩上的大手给扯下来,将椅子搬得离他远远的,警告道:“好好复习,别动手动脚。”
他将坐姿转向她,好整以暇地问:“不然呢?”
“不然……”夏川想了一番措辞,心中骂了一声你大爷的,“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现在她的处境让她无话可说,骂来骂去也只骂了一句于他来说无关痛痒的话。
或许,那只会让他心中的恶趣味愈加扩大。
而更让夏川恨得牙痒痒的是,当她骂完那个滚字后,窗外的前院内传来菜花突兀的犬吠声。
苏越洲霎时笑出声,拿这事控诉她道:“你让我滚出去,菜花可不同意。”
夏川被某强行加戏的菜花给怼了声,堵气不打算再理身边那位,板起面孔哼了一声,顾自专心地看书。
苏越洲见她顿时安静下来,朝她轻喊了一声,没见理会。
再喊了一声,还是毫不动摇。
“川妹子。”他戏弄起来。
“小冰清。”
“小川川。”
“……”
“要我喊你一声那个吗?”说着他拖出声来,“老……”
夏川冷冷吐出:“闭嘴。”
他见她终于说话,开怀地笑道:“你以为什么,我是想叫你声老妹,才喊了一个字就沉不住气了,除非你心里也有鬼。”
夏川搁了笔,视线还是看着题目,连名带姓地郑重道:“苏越洲,你现在听清楚了,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言下之意不过就是你自作多情。
“没答应过……”他重复念了一遍,兀自点了点头,盯着她的侧脸道:“那么天台的那个吻算什么?”
夏川心里想了一遍,提前预知到某人脸上的风云变幻,垂下眼帘轻声低估:“我就当被菜花的狗友给啃了。”
房间很安静,屋外也没有任何杂音,苏越洲当然将她那句话听清楚了,而且一字不落。
他没有吭声,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她,这次的视线停留得久,终于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恼羞成怒地回头对上他的眼,问:“你到底复不复习?”
苏越洲吸了吸面颊,点点头:“复习啊。不过,我想跟你说的一句话是,相信我,以后你还会被啃的。”
*
那天夜里,夏川愣是没做出一个好梦,仿佛他就在她身边似的,梦里也能看见他无孔不入地出现扰乱她学习。
到了第二天,她终于找着机会跟他摊牌。
夏川早起刷完牙洗完脸,趁着某人起床气严重刚进厕所的当口,冲他后背发威:“你记清楚了,我是你妹妹,别对我不安好心。”
苏越洲没料到她突然讲话,转身的时候眼中全是红血丝,没有说话看上去却已是严肃冷然。
“一大早的你吃错药了?”他蹙眉。
夏川一口气发泄出来:“你才吃错药了,没感冒的人也装病请假。”
“对啊,我请假是回家照顾生病的那个人。”
“……”夏川咽了咽口水,声音弱下来,“你还是照顾好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