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能不能醒过来。”
杨眉急道,“邵之剑不是厉害得很么?”
路春撇了撇嘴,“府督如今汤药都没法进,要不是邵之剑家传的邵氏九针,这会儿小命只怕都难保,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杨眉咬了咬唇,终于还是默默无语。
路春看了她一会儿,“你真是南边那个傻了吧唧的疯女人顾三?”
杨眉被他一堆极品形容词搞得十分无语,默了一会儿,问他,“我要在这儿呆多久?”
路春托着下巴看她,“你既然是顾三,今天回羽翎府时心里就该有准备,还是你觉得我们都是草包饭桶,被你杀了一个人也不会察觉?”又点头道,“所以说你傻了吧唧也没错。”
杨眉郁闷道,“我没杀你们的人。”
“那是谁杀的?”
又死循环了,杨眉十分无语,索性闭口不言。
路春默默陪她坐了一会儿,指了指托盘上的东西,“这是你的晚饭,就这还是小爷特别关照了才有的,赶紧吃了,别浪费小爷一番好意。”
杨眉抿了抿唇,“谢谢。”
路春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刚刚走了两步,耳听杨眉喊了他一声,便又停下来,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
杨眉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我是说你们府督……要是醒了,能不能替我跟他说一声,我想见见他,有……有话跟他说。”
“什么话?”
杨眉一滞,当然……当然是豁出脸皮求求他的话啊,身份这件事反正是说不清白了,灵魂穿越太玄幻了她怕被人当成疯子,不如索性直接做了顾三小姐,反正顾眉也好,杨眉也罢,多大的罪过都是因为她是个花痴,她就腆着脸认了吧,毕竟承了人家身体,再承了人家罪过也是应当应份的。
路春见她始终不语,叹了口气,摆摆手走了,也不知他答应没有。
此时屋子里有了光亮,杨眉便觉得好受了许多,一时感觉腹中饥饿,便蹲在地上把路春送来的饭菜都吃了,连那碗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人在此种境地,也只有自己爱惜自己,好好吃饭才是第一要务。
杨眉吃完东西,又靠在墙上默默出神,想起早前拓跋览的病势沉重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忧心忡忡。
又不知过了多久,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路春匆匆进来,神色却是十分慌张。
杨眉心里一个格登,难道拓跋览这病势果然又沉重了?忙撑着墙壁站起来,还不及开口,路春已经过来拉了她,“跟我走!”
“发生什么事?”
“快跟我走!”路春说着,一掌拍去,隔空灭了那支油烛。
杨眉十分不解,“出什么事了?”
黑暗中已看不清路春面貌,他的声音却带了几分慌张,“今晚就要处置了你,你快走,否则小命不保!”
第47章把他拦下
拓跋览醒来的时候,窗外有一道斜斜的光照在房中,身前空无一人,他一时恍然,不知此时是何时,也不知此身在何方,开口便唤了一声,“阿眉!”他以为自己十分大声,却不想发出的声音却十分低弱,一时便有些懊恼,只觉她应是不能听见了,便想起身去寻她,正欲支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手足酸软,竟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此时屋外有细碎的脚步声,拓跋览忙转头去看,不多时一个极其窈窕的女人从屏风后面转过来,背对着窗口却看不清面貌,他一时恍惚,便问了一声,“阿眉?”
那人在窗边停了一停,喜道,“府督,您醒了?”是那碧环。
拓跋览茫然看她,“你怎么在这里?”向她身后又望了望,仍然空无一人,“阿眉呢?”
碧环愣住,“您……不记得了么?”
拓跋览愣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昏迷前的那些事情便慢慢涌上心头,他一时只觉头疼欲裂,刚刚那一刻,居然都忘记了——
她不是杨眉。
她是南朝淮安郡主顾眉。
那个早前把他囚在南朝的人。
那个这一路装神弄鬼把他耍得团团转的人。
……
他这么一想着,便又觉得脑中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不停地搅动,一时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便不由伸手扶住额际,口中溢出低低的呻吟。
碧环大急,忙跑到门外去喊人,不多时邵之剑时来,骈起二指按在他眉心,缓缓渡了些柔和的真气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拓跋览才慢慢平静下来,闭着眼睛只是喘息。
邵之剑见他好了许多,收指道,“你这才刚刚醒来就搞得真气沸腾,这是不想要命了么?”
拓跋览转过头去,闭着眼睛并不理他。
邵之剑抓过他的手,把了脉,道,“烧退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热,外伤也不算重,如今好好养着,再过个十来天总能恢复,若你仍然要自己做死,以后也莫要再来烦我,外面那么多想活的我还管不过来,哪有空管你这个不想活的?”
“你自回你的江左。”
“拓跋大人莫要戏耍小人,我就是再添八个胆子也不敢回江左呀。”
此时路秋进来,见他醒了,忙上前问候,“府督可好些了?”
拓跋览看见他,忍了一忍,终于还是问了,“人呢?”
路秋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忙道,“关着呢。”
拓跋览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带来见我。”
“府督不可!”路秋急忙阻拦,“那妖女诡计多端,府督如今大病初愈,不宜见她,万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