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正欲再骂他两句,瞟见梁帝满脸不豫,一副即将发作的样子,便只低了头,用袖子掩了面,作柔弱状。
梁帝道,“谢瑜,你说你二人情投意合,有何凭据?”
谢瑜忙道,“自有婚书为凭,上有郡主亲笔签押,当日郡主言道,答婚书由她代签,日后再禀顾王爷……”他转向顾佑诚行了一礼,道,“当日我二人远在北地,无法亲自登门送呈婚书,着实不敬。”
杨眉用袖子掩着脸,哭道,“舅舅莫信此人,阿眉当日性命在他手中,为了活命,他让签什么不都得签?那什么劳什子婚书能做甚么数?”
梁帝一滞,他也不知有多少年没听这外甥女儿叫过“舅舅”了,被她这么一称呼便有些错愕,沉吟一时,忍了气骂道,“你既不愿嫁,当日便应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能签这婚书……”
杨眉一听这便宜舅舅口气松动,心中大喜,知道此番成事有了七分把握,便把袖中浸了姜汁的帕子往眼上使劲儿再揉了几揉,直揉得涕泪横流,才把袖子移开,伏身哭道,“阿眉为求活命擅签婚书,确是罪过不轻,舅舅无论怎样责罚阿眉都认了,只万万不能让此等小人得逞!”
谢瑜听她这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口口声声说自己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