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遍布南北,我以前说南北两朝的事,没有能瞒得住我们府督的,你还不信。只府督道羽府行阴谋诡谲之事,乃非常时期非常编制,如今应予裁撤。”
杨眉脚下便是一停,“阿览说要裁撤羽府?”
路春点头,“陛下没答应,让仍然延袭旧制,由府督管辖。虽如此,陛下却命府督领军机阁,只怕日后战事平息,羽府仍是要撤的。”
“军机阁又是什么?”杨眉深感无力,果然自己一介废柴,来了此处光谈恋爱去了,啥也没搞明白,如今连恋爱也谈得不上不下的,人生失败,莫过于此。
路春道,“朝中四阁,军策,军机,文渊,文译,军策阁领军机阁,行武事,文渊阁领文译阁,行文事,如今战事要起,四阁以军策阁为首,阁首是李老将军,府督领军机阁,以后你要叫他阁首大人啦。”
杨眉便道,“所以卫阶才去了中院军?”早前听卫阶的意思,中院军都督明明便是阿览,如今半路换人,便是因为这什么劳什子四阁吧。
“大概就这意思。”路春把剩的两块炸豆腐扔进嘴里,含糊道,“走吧,去你郡主府。”
杨眉把他缰绳一拉,“去你羽府。”
路春叹气道,“大小姐,莫为难我好不好?我有几个胆子敢带你去羽府?再说如今府督也不在羽府,御赐的宅邸还没收拾妥当,现如今在二皇子府上暂住。”
在梁焯那里?杨眉既明白谢览所在,便不欲与路春纠缠。见此时他们已入了内城,人迹稀少许多,便自翻身上马,急急往梁焯府上去。路春在她身后喊了两嗓子,见杨眉完全充耳不闻,也只得上马赶了过去。
二皇子梁焯封秦王,住在建康渡春坊,地处建康城东,坊内路宽人少,除了他一个秦/王府,便是翰林院几位老学究的下处,十分清净。
杨眉骑马入了坊,到了秦/王府门口,问那门房,“秦王殿下是否在家?”
那门房认识她,打着哈哈上前给她笼了马头,笑道,“三小姐好久不见,殿下去军中啦,这十多天就没见着回来,王妃却在家,三小姐进去与王妃坐会儿?”
杨眉十分不耐烦与王妃坐着聊些家长里短,便问,“听闻羽府谢府督如今住在王府?却在何处?”
那门房道,“殿下吩咐把渡春园一整座园子都安排给谢大人居住,隔断处的角门都锁了,坊东那边另开了门,方便谢大人进出,三小姐若寻谢大人,从咱们这儿却是过不去的,不如往坊东去。”
此时路春刚刚赶到,杨眉只瞟了他一眼,便自缰绳一松便往坊东来。
到得坊东,果然见秦/王府在这一边另开了一门,门外看守帽上仍是一枝黑色羽翎,与燕京不同是那衣衫尽数换了江牙湖水色。杨眉心知这回找对了地方,上前一看那羽翎卫面生,只得客气打听道,“谢大人可在家?”
那羽翎卫瞟了她一眼,正色道,“大人不见客。”说着又瞟了她一眼,补了一刀,“更不见女客。”
杨眉被他一句话噎得不行,回身便看路春。路春便道,“大小姐,若是府督不见你,可怨不着我。”他直等着杨眉点了头,才向那羽翎卫道,“进去禀府督,就说——”他一边说一边瞟了杨眉一眼,道,“淮安郡主求见。”
那羽翎卫忙向路春躬身行礼,口中应了,才忙着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竟没认出来。”
路春只摆手,“你且去回话。”一直等那羽翎卫进去了,他才翻身下马,拉了杨眉在台阶上坐了,皱眉道,“我说这大过节的,你非得在这儿,不但给小爷找别扭,也给给你自己找别扭。”
杨眉也不去理他,自托着腮想心事。
足足过了有一柱香那么久的工夫,那羽翎卫才匆匆出来。台阶上坐着的两个人忙都站了起来,却见那羽翎卫朝他二人行了个礼,口中道,“府督说请回,今日过节,他事务繁忙,不见客。”
杨眉一滞,便问,“那几时有空?我再来。”
那羽翎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道,“府督言道年内都无空闲,请客人不要无故上门。”
杨眉一时懵懂,便转头看路春。路春只得解释道,“意思是今年都没空,叫你不要上门聒噪。”说着又补了一句,“过完年一样没空。”
他见杨眉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略略有些不忍,便道,“小爷进去替你问问吧,你再等等。”说着提步上阶,谁料刚上了两级,便被那羽翎卫在门上阻了,路春皱眉,“你做什么?”
那羽翎卫面上生出几分尴尬来,语出惊人,“府督有言,路大人多次不遵号令,擅自行事,着——”他瞟了路春一眼,眼神微怯,“着逐出羽府,永……永不召回。”
路春顿时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此时羽府门内又出来一人,竟是久久不见的路秋,他沉着脸过来,向路春道,“你在北地奉命送贵妃南归,却半路与——”他冷冷地瞟了杨眉一眼,“与他人另行他务,羽府家规你是懂的,只逐出府已是府督念及旧情了。”
路春大呼冤枉,用手指着杨眉,“什么他人?她,她不是——”他刚说到这里一时恍然,现如今说什么不是白搭?当日他是拿杨眉当羽府女主人伺候的,然而现如今这个女主人自身都难保……
他这么想着只是无语,只得应了一个“是”字。
杨眉再想不到连路春都被谢览驱逐出府,原因仅是在北地听了她的召唤。她心中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