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然后到达目的地坦然开喝。
对于单女主换成双女主这件事,他们只在刚开始喝的时候抱怨了几句,很快开始了别的话题。
***
而当苍从再次因为脑子里频繁出现季半安而再次找到她时,只看到一个酩酊大醉的女人毫无矜持可言地和对面只是微醺的男人高声谈笑。
莫名的不爽从他的心底滋生。
季半安这个偶像包袱极重的女人,因为职业的关系从来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很多时候连笑容都很吝啬。而他见过她笑容最多的日子,便是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她看着他的眼里可都是带笑的光。
而现在,她竟然在公众场合下对着另一个男人这样恣意大笑。
苍从抬脚往她们走去,视线牢牢锁定在季半安身上。
那个女人正摇摇晃晃凑到危厉言耳边说着什么。醉酒的缘故,她的嘴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垂上。
季半安满口醉言醉语,危厉言听了个大概,却并不是很明白。他正要问,忽然间浑身一阵发冷,下意识去找冷气出风口,无意中撞进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危厉言怔了怔,没认出来。正巧季半安一个趔趄,栽在他肩膀上。
他无奈地扶她:“姑奶奶,又喝多了吧?”
谁知季半安并没有理他,反而直直看着不远处的卡座:“那边有个帅哥,我去拿下他!”
这是彻底醉了。
危厉言摁了呼叫铃准备买单,两人面前出现的并不是服务员。
危厉言只觉得面前的人过份眼熟,却想不起来:“你是?”
苍从指了下季半安:“她的朋友。”
季半安被他们的谈话声吸引了注意力,晕晕乎乎抬头去看,只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
危厉言闻言也只是笑:“我没听安安提起过有你这么个朋友。”他仔细打量苍从,恍然:“哦,你是司雪那位金主。”
苍从不是没听出危厉言后半句里语气里暗藏的嘲讽,然而他不打算理,直呼季半安的全名:“季半安。”
“嗯?”她再次神智不清地抬头,眼前的世界光怪陆离,旋转颠倒,她却在这之间看到双红瞳金仁的眼睛,那双眼极快地一闪,很快恢复正常人的模样。
她傻呵呵地笑了:“是你啊……”
危厉言的注意力一直在季半安的身上,他只在片场见过他们两人交谈,一直以为只是普通打招呼,此时这两人对话的样子并不像是初识,疑惑:“你们认识?”
“认识啊……”季半安连连点头:“我上一任相亲对象嘛……”
危厉言震惊,虽然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问:“你还去相亲?!”
季半安在苍从沉默的注视下,抬起手,轻遮着眼笑:“他还是我前任呢!”
危厉言如遭雷劈。
“季半安。”苍从再次开口。
“嗯?”
他的语气里充满不悦:“你该回去了。”
季半安推开扶着她的危厉言,踉踉跄跄走到苍从面前,两人几乎胸膛贴着胸膛。她抬起下巴自下而上看他,醉眼潋滟勾人,嗓音微哑:“要你管?”
苍从胸膛发硬:“对。”
季半安又推开他,力道轻轻柔柔,手心触碰过的地方却留下灼热的余温。
“你管不着。”她又说。
苍从上前一步。
危厉言立刻横入他们,拦住他:“你干什么?”
苍从静静看了危厉言一眼,绕过他走到季半安面前:“女孩子在外面这么抛头露面……”
季半安打断他:“大清早就亡了。”
见苍从不说话,她摇头自嘲:“我这是跟谁在这较劲呢?你回去照顾你的司雪,我呢,”她指指桌边的还剩半瓶的酒:“喝完这些再走。”
苍从:“不行。”
季半安的眼比刚才更亮,好似清醒了一点,反问:“你是我的谁?”
苍从双唇紧抿。
“所以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苍从用行动代替言语,去拉季半安的手。还未触到她的袖口,被一股大力用力一扯,扯到了一边。
苍从不满回头。
危厉言护在季半安面前,似笑非笑:“苍先生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你又是什么人?”
苍从声音如常,危厉言却莫名头皮一紧,从内心深处觉得发慌,强撑:“安安喝醉了,我不能把她交给不想干的人。”
苍从冷哼:“不相干?”他挑了下眉:“你问她,我们是不是毫不相干。”
季半安烦躁地撩了把头发,把两边的长发都梳到脑后:“我是欠了你一些东西,但是我也告诉你了,你需要用到我的时候再来找我。而我和你,没事就不要联系了。”
苍从只是看着她。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避开你,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避开我?”
季半安没有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气喝完桌上的酒,对危厉言说“厉言,我们走。”
苍从伸手去抓她的手臂,被走在季半安身后的危厉言下意识推开。
***
季半安天没亮就被广嫣然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她眨眨干涩的眼睛,接通电话:“喂?”
广嫣然的声音里压抑着暴风雨:“给你三分钟整理,我马上到你房间。”
季半安脑袋又晕又疼,胃里也隐隐抽搐:“怎么了?”
广嫣然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半安在床上愣了会儿,刚洗漱完毕,门铃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