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究竟是谁,如此的大胆。”
☆、48
忽然被他盯上的白美人,战战兢兢的说:“自然是兰妃娘娘,娘娘今儿个来看泰和殿,带着姑娘出了屋子,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瑶光姑娘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臣妾担心姑娘,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容宴目光如炬:“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又是如何如此恰好赶到的?”
白美人心虚,垂着脑袋又跪了下去。
这后宫里头,哪个主子没有一两个眼线的,不过,这都是暗地里的事儿,是不能够拿到明面上来的。尽管陛下已经猜到了这一层,她却是不能亲口承认的。
眼观鼻鼻观心的李得,在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之后,明白自己这会儿就应该开口了,半点没有含糊,走上前去就道:“皇上,这御医来的及时,恐怕也是白美人的功劳,若是让奴才去传唤御医,估摸着瑶光姑娘还得多遭一会儿的罪!”
一句话,既做了好人,将白美人暗埋眼线的事情,揭了过去,另一方面,又在所有人面前,宣示了容宴对这个小丫头的重视。
容宴点头:“李得说的不错,你且先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白美人松了一口气,站到了一旁。
这一局,她险胜,而上官兰芝,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兰妃身为宫妃,侍于皇家,而不谨守身份,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实在是仪态全失,丢尽了皇家的脸面,即日起,贬为美人,移居青兰阁。”
御医离开了之后,白美人也堆满了笑容,离开了泰和殿。
彼时,兰妃被贬的消息传到了皇宫内外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知道了,在陛下的寝宫里头,藏了一个绝世美人,那美人虽然没有半点的名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美人被陛下当成了宝,捧在掌心里。
陛下好美酒美人,但是,在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而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黄昏之后,容宴陪着瑶光用完了晚膳,两人就在床上坐着,干瞪眼。
容宴盯着瑶光脑袋上的纱布,拧着眉头问:“上过药了之后,还疼吗?”
瑶光点点头,表情有些委屈:“还疼!”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像柔软的棉絮一样,飘落在他的心上。
容宴的眉头皱的更狠了,他想伸出手去碰碰瑶光脑门上的伤口,可是手伸到了半空,又猛地缩了回去,担心他的触碰会让她更疼,他心焦不已,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那些御医闹腾了大半夜,已经出宫去了,这会儿怕是疼,也只能这么熬着了。
这伤若是落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可是现在这伤却是在瑶光的身上,她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娃娃一样,任何的疼痛,仿佛都会让她碎掉。
盯着瑶光的脑袋瞧了好一会儿,容宴忽然问:“要不,朕给你吹吹!兴许……吹吹就不疼了呢?”
这本是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是房间里的两个人,一个说的郑重,一个听的认真。瑶光的眼眸都亮起来了,她连连点头:“好啊!吹吹就不疼了。”
她闭着眼睛,暂时忘记了前嫌,将裹着纱布的脑袋凑到了容宴的面前。
容宴当真给她吹了起来,凉风一阵阵的,仿佛带走了那疼痛一样。
瑶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张俊脸,惊喜道:“真的不疼了,皇上好厉害!”
容宴笑了起来,神色有些得意,“那是自然!”
☆、49
京都有女,其舞姿倾城,大殿上一舞,翩若惊鸿,引百鸟朝凤。少帝好美色,封其为妃。
于是,上官兰芝,一个以舞姿艳压群芳的女子,自进宫那一日起,便踏上了人生的巅峰,从一个地位卑微的秀女,一跃成了陛下身侧最受宠的贵妃,享誉无上的尊崇与荣耀。
这个女人的一生,本就该在无数人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逐渐过完的,然而,她还没等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就在一瞬间,失去了这所有的一切。
阴暗潮湿的青兰阁,外有荒草横生,内有蛛网遍布,处处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白衣美人立于窗侧,美目痴痴地望着那扇破败的朱漆大门,神色凄然,眸中似乎有泪。
三千繁华,转瞬成空。
她紧握着双手,神色却又似不甘。
然,天色逐渐的晚了,那扇朱漆大门外头,一个宫人都没有。
“自古多有锦上添花,却少雪中送炭,上天待我何其不公?既然给了,又为何要尽数收回去?那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而已,凭什么抢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凭什么?”
那凭窗而立的美人,低声的呜咽着,在寂静的院子里,逐渐的被风吹散。
*
不出一日,小小的浣衣局,已经围了,正抱着一堆衣裳,欲扔进盆子里的怜儿,忽然顿住了步子,静静的听着那些小宫娥叽叽喳喳的讨论,宫里不比外头,消息传得快,更何况是在这小小的浣衣局,几乎每日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宫中的一些小道消息。
不过,那些小宫娥谨慎得很,即使是在兴奋的时候,也不忘瞧瞧周围没有人,极力的压抑着不让自己的音量过分拔高。
怜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抱着衣裳往盆子里仍,然后走过去,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加入了讨论的队伍中。
“你们听说了么,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兰妃,被贬了,一连降sān_jí,都移居青兰阁了,那比冷宫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