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裴泽阳拍手称快,“还是你懂我的心思。”
“骗你的,是一套限量款高尔夫装备。”姜润的收紧的双颊放松开来,逗到了裴泽阳,心情很不错。
“……”
裴泽阳给他的眼神嫌弃又暧昧:像是在说:“你啊你,机灵鬼,我不跟你争。”
时间不早了,喝完茶,裴泽阳和姜润相拥躺在床上。因为很少有这样平静而又安宁的惬意,裴泽阳有点不舍得睡去。
“别摸我的头了,快睡吧。”姜润把裴泽阳的手扯下。
“你不害怕吗?”裴泽阳问。
姜润莫名其妙:“好好的,怕什么。”
“怕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混乱,很累。”
黑暗中,姜润考虑这句话,考虑了一分钟。然后他反问:“之前不也累吗?”
之前和以后,当然不一样啊。
裴泽阳担心的当然不只是这个商业帝国的事情,还有他和姜润,仅仅两个人之间,难道不会因为他正在着手做的事而产生裂痕吗?
“别杞人忧天了,快睡,我好困。”
裴泽阳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睡过去,心里有好奇,有恐慌,他根本不知道明天面对的会是什么,总之心乱如麻。想跟姜润坦白,承诺,但又说不出口。
“润润,偶尔,我是说偶尔,你会想你爸吗?”
“不会。”姜润回答得决绝。
“为什么?”
“因为他有爱人,有家庭,有孩子,生活美满得不得了,不需要我来想他。”
姜润在赌气,裴泽阳心里这么猜测着。
“不过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他本来就不在我生活之内的。”
“嗯?哦,我只是想起你爸刚带你进公司的时候,你什么东西都不懂的样子,很菜。”
姜润拢了拢被子,缩进被窝最温暖的角落,打了个激灵说:“现在不菜就行了啊,多亏了你,让我在最短时间内适应了职场底层的生活。”
裴泽阳:“……”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姜润。他能了解的,都是所有人能看到到的姜润的外在部分:勤勉,善良,温顺,懂事,外冷内热。但是,他缺从来都不知道姜润在想什么。
姜润时而j-i,ng怪时而幽深时而空洞的眼神,他看不透。
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呢?对于他的父亲,真的就这么无所谓吗?因为父亲的失误而牵连到他被指指点点,也觉得没什么吗?
裴泽阳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放弃追查这个历史遗留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查,根本没有任何人会查,全公司上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纽带,谁会管一个外人的事呢?姜润就只剩下他了,无论姜润愿意不愿意,裴泽阳都想继续下去。
这就是引火烧身,一旦被挖出来,他和姜润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裴泽阳已经有这样的预感了——十分不祥。
隔天裴泽阳私下约见了一下牛董,他是裴泽阳外公老助手,称得上开朝元老,在董事会里说话有一定分量。
牛董正好没什么事情处理,便带着秘书出来了,裴泽阳却是孤身一人前来,两人坐在日料店的包厢里饮清酒。
“不知世侄今天特意请我喝酒,是什么由头啊?”
牛董特意支开了随从,说话说得比较随意。
裴泽阳不好意思:“听说伯伯您下午就要去m市了,没时间,所以才约中午的,如果您不方便喝酒,那就把酒撤了吧。”
“诶,哪里哪里!”牛董平时就爱来一口,说要收酒,脸色顿时就不乐意了:“反正喝完回去在办公室待着,谁晓得我是不是上班期间喝酒啊。”
裴泽阳给牛董倒上一杯:“不瞒伯伯说,我真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你的事,我当然能帮就帮。”
牛董的亲切让裴泽阳有了点底气,就问:“不知伯伯还记不记得上上任财务总监姜义军吗?”
“这……”牛董有些惊讶,“我当然记得了,他儿子现在不是跟着你干么,怎么,是关于他的事?”
还没等裴泽阳说出今天的来意,牛董便摆摆手,把话说死了:“你要是托我帮他儿子找个好职位跳槽,这个可以,如果你听见了什么风声要往上追究,我劝你别轻举妄动。”
裴泽阳这一听,明白了,猫腻是一定有的。
“如果我非要追究呢?”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裴泽阳一时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说:“整理材料的时候发现了点漏洞,就过来问问您,如果真的有问题,当然是解决了为上是不是,我们远腾好歹也是个大公司……”
“不管你看了什么材料,总之没可能。”牛董吃了几口生鱼片,脸色忽变:“我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提醒你几句,远腾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你是要接班的人选,希望你能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最大程度地考远腾的利益。”
“伯伯,我不明白您说的远腾的利益是什么。”
“你别给我装糊涂。”牛董也给裴泽阳倒了一杯,“酒可以喝,但脑子得保持清醒,知道吗?”
裴泽阳问:“是因为见不得人的内部交易被揭穿,所以需要人顶包?正巧姜润的父亲不是集团的核心人物,就选了他是吗?”
“混账!”
牛董瞪着眼把酒杯拍碎在桌上:“你平时也是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没有根据的话也敢随便说,你哪来的胆子!”
看这反应,那就是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经过一晚上的顶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