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从马上下来。
我俩牵着马儿穿越山谷时,天已经黑了,此时已是人倦马倦。我白天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只想好好睡一觉,突然身后马儿一声嘶叫将我美梦惊醒。
顷刻间从乱石堆后跳出两个男子,一个胖墩,一个高瘦,两人一人拿一把菜刀。清风瞬间将我护在身后,眼中放出寒光。看到他眼里的寒光我顿时怔住,想不到这样清俊尔雅的人,也会有让人如此胆寒的眼神。
我的手中的短剑已出剑鞘,心中最高警钟已经打响,可是这时却见胖墩的男子畏畏缩缩的上前一步道:“打……打……打……打劫。”
我心头一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说话都说不全,还敢学人家打劫,真是笑死我了。
这时他身后高瘦的男子立刻跳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你白痴啊你,不是叫你一切听我指示吗?”
这个指挥官更搞笑,自己的双腿抖得都快要尿裤了,还骂别人。
“你……你……你们……为……为……为什么……要……要……要学人家……打……打……打劫啊?”我学着那胖敦的男子跟他们打哈哈。
清风不禁也被我逗笑。
“闭……闭……闭嘴,拿……拿……拿钱出来。”胖墩男子强做镇定。
看他那抖如筛豆盘的身体,我不禁敏嘴笑起来,哪来那么笨的贼啊。
我昂首阔步走了上去,清风悄然退到后方,视乎看出了我想闹一下的心思。
咻的一下,短剑从剑鞘中抽出,明晃晃的剑光直闪眼。两个小贼看见我龇牙咧嘴的向他们走去,顿时菜刀一扔,拔腿跑人。
清风翻身一跃瞬间站立在他们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爷,饶命啊。大爷。”两人瞬间跪倒地上求饶起来。
清风不语,看着两人的目光越发清冷,只见他两手缠胸,站在月光下,稳如大山。
“求他没用,求我吧。”我将短剑合上,双手插进裤兜,神情慵懒的看着他们。我想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比这些无赖还无赖。
两人立刻转过来跪我:“大爷,饶命啊。大爷。”
“快说为什么学人家打劫。难道你娘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做人要厚道,做贼要上道。你们看看自己,跟本一点都不专业嘛。就算你们是业余想出来捞点外块,那也得有个业余的样啊。”我笑嘻嘻的教训道。
两小贼听得一惊一咋的,跟本就不明所以,急忙又求饶起来:“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好吧,那你们就给爷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当山贼来着,不说实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小贼被我吓得屁滚尿流,高瘦那个小贼连忙道:“大爷就饶我们一次吧,我们也是初犯,这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啊。我们已经好几日都没吃饭了,而且家中尚有老母妻儿还等着我带一口救命粮回去救命啊。”
天庆年间,国家富强,百姓安乐,怎么会有这等事。我不由的皱了下眉。
“附近可有村庄?”我问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要到附近的村庄一看便知,而且今夜我们也得找个地儿休息,一举两得。
“有,就在前面。”
“带路,你要是有半点欺骗,小心你的脑袋。”
绕着山路大概走了二十分钟,远远看到前方淹没在夜色之中隐隐可见的矮屋。
“前方就是。”高瘦小贼道。“大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他小心道。
“说吧。”我淡淡道。
“我家中还有妻儿,求你千万不能将我俩今夜之事说出去。”
他的顾虑我倒是十分的理解,也不想为难他。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们也是些受灾受苦的人民,我更没有理由为难他。
十分钟后,我们进了村庄。村子规模很小,住了三十来户人家。破旧的泥房矮屋,摇摇欲坠的样子,屋顶上都是些房毡草,连雨都挡不住,更不用说连日来的雪。有的屋顶甚至已被雪压塌,剩余的半边墙上盖了竹席破布便又成了住人的地方。
村里的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用一双惊恐的目光看着牵着高头大马的我与清风。
一个妇人灰败着脸,坏里搂着两个小孩,那些孩子穿着破烂的衣服,脏着一张脸。抱在怀里的女孩昏昏欲睡的样子,站着的男孩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我不放。我看了只觉得可怜,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怜惜。
我们经过她们面前时,妇人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我善意的朝她们点了点头。这时候妇人突然拥着两个孩子冲了过来,跪倒我的面前。
“请你救救我的孩子吧,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她悲呛哭喊道。这时两个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哭声悲呛,惊人。我看得心里一片凄然。
突然矮房门廊上多了很多人,人们木然的看着这一切,视乎是饿得人都痴呆了似的。
“大婶,有事起来再说。”我蹲下去,慢慢扶起了她。
“这娃儿病了好几天了。”她带着哭腔说出原委。
“你别急,在下对医术略懂一二,让在下看看便知。”我安慰道。
妇人立刻请我进屋,我转身将马的僵绳丢给清风,他还我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这个屋子很小,卧房客厅厨房挤在一起,进门就看到一张破烂的小床。
“姐姐请坐。”我刚走进去,那个小男孩就端来小凳子给我坐,看他的样子大约也就五六岁这样。
我怔了怔,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