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闫丙章石场得以重新开张,迫于生计,他不得不重操旧业,跑到山上继续替闫丙章卖命。
就在前几天,他那个读大学的小儿子因为在学校看中了一个女同学,就从大学寄信回来,要老爹给他寄去五千元钱。工资已经七个月分文未见了,家中已经没有了一分钱,但为了儿子,老人被迫无奈,只好到山上找闫丙章要工钱。没想到负责工资的闫丙章的小舅子巩学北是一个铜子也不给,再加上刚喝了酒,反而破口大骂王进忠,说王进忠活不能干,净找他们的麻烦,当场让几个打手把王进忠给推了出去。
王进忠的大儿子王学平听说老爹在山上被人欺侮,赶来找巩学北评理,还没等他开口,巩学北已经一拳头打得他鼻口窜血,王进忠看儿子被巩学北打了,想上来护儿子,这下惹恼了巩学北和他那伙打手,他们围上前来,把爷俩围在中间暴打一顿。打完了,巩学北感觉还不解气,摸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没头没脸地向王学平砸去。
王进忠见状急忙扑到儿子的身上,棍子正好砸在王进忠的脑梢上,老人当场昏厥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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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昏倒在了地上,王学平也满身是血不知伤势如何。但巩学北却不准周围的人把这爷俩送医院,还嚣张地训斥着周围的采石工人:“要工资?是你们能要得来的吗?老子说发自然会发,非得找事惹老子生气。你们看看,谁和我巩学北作对,他妈的就是这个下场,我巩学北靠的就是拳头硬。不信你们走着瞧。我可告诉你们,我姐夫闫丙章有的是关系,你们知道吗?派出所所长是他干兄弟,市反贪部长是他干爹,想跟我斗,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众人同情归同情,但看到巩学北嚣张的样子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王进忠爷俩一把的。恰巧周汉章老汉到山上散步,看见王进忠爷俩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周围人群虽然围观了那么多,却没有一人敢把他们送去医院。一见此景,老人肺都气炸了,大声叫道:“抓紧把人送进医院!”这才有两个实在看不下去的年轻人抬着受伤的爷俩向医院赶去。
有周汉章老汉出面,巩学北才没敢阻止,他也知道眼前老人他是动不得的。有了周汉章老人撑腰,众人才七手八脚地把王进忠爷俩抬到乡卫生所。乡卫生所检查完伤势后,立刻给县人民医院打了急救电话,把这爷俩送到了县医院。
在县医院,众人七凑八凑才凑齐手术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王进忠才从死亡的边缘苏醒回来。老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抓住周汉章老人的手泣不成声,连声乞求道:“老哥啊,兄弟求您一件事,这事也只有老哥您才能帮咱,您一定要帮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去找找你儿子周处长吧,让他帮我们把工钱要来,我们别的要求都没有,就是想要工钱啊,我们这些人可全都靠您了。”
众人现在离开了巩学北,胆子也都大了起来,有叫大爷的,有叫叔的,还有叫老哥的,异口同声地说:“是啊,我们可全靠你了,求求您,帮我们这个忙吧。我们都替姓闫的干了七个月了,连一分钱也没看见。”
听了这些人的话,周汉章老汉气愤填膺。这些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可怜,更没想到闫丙章这么心狠手辣,简直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要心黑。
看着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乞求的目光,老人是豪气顿生,感觉自己是应该为这些人出头的时候了。老人虽然一生懦弱怕事,但现在他突然气壮如牛。是啊,闫丙章在浏阳河是太嚣张了,他把浏阳河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是闫丙章害得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坐的牢,也是闫丙章,给他们的家庭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悲剧。虽然现在他们慑于周成林的威力有所收敛,但他对浏阳河人民犯下的罪恶却是罄竹难书。自己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浏阳河的人民群众出头。想到这,他回头对着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你们等着,我去找我儿子为你们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