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拦到了一辆空驶的出租车,然后往市区而去。
在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顾覃之了。
我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捏着电话却不知道打给谁。安琪是闺蜜,贾茹是好朋友,除此以外我电话薄里也有一百个人左右,常联系的有二十多个。但,此刻,我却觉得打给谁都不合适。
至此,我才明白有些事情是说不出口的。
我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了,洗漱完毕天色就快亮了,听了一晚上的悲情故事,我神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困得眼睛发疼却睡不着觉。
就在我刚酝酿出睡意,合上眼皮时,手机一下就响了,我吓得心脏差点停跳,接通了发现是顾覃之的电话。
“徐图你在哪儿?”顾覃之的语气焦急。
“我在家,我自己家,你的那个房子我一刻也呆不下去。”我此时很清醒。
“吓死我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有点难过,忽略了你。”
“你现在想起来这个,不是有点晚了吗?”我问,“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过你失去过恋人这件事,容我缓缓。”
“对不起。对不起。”他忙不迭地道歉。
我挂了电话,设身处地把自己替换到他的位置上去想,想来想去觉得心里还是放不下。
这样心里住着已亡人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接受。我忽然间对顾覃之和自己的坚持产生了特别大的怀疑,我们这样坚持有意义吗。
方亦和应该是爱顾覃之的,所以在完全了解他过去的情况下能接受他,而我不能,我好像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这段感情,所以一出现任何波折我第一想到的就是逃避和结束。
我不爱顾覃之。
这个结论让我如五雷轰顶,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就是因为他一直对我好。就是因为他明显优于常人的条件,让我觉得自己对他是有感觉的,但事实上不是,我自己被自己蒙蔽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该上班了,给项东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然后直接坐车去找贾茹。
贾茹管理着的天堂夜里生意最好,我赶到她家的时候她还在睡觉,看到我这么早就跑了去,马上知道肯定发生了某些重要的事,马上拍拍自己的脸清醒过来。让我坐下问:“大小姐,你怎么了?是问出邙邙的事了吗?”
“料事如神!”我点头说,“你给我打电话时他在身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对不起,我应该先问一下你方便不……”
“不不,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这样,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把身体塞到贾茹家柔软的沙发里,眼睛盯着上面的吊灯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说,“我忽然发现,在这段感情里我一直是被动的。”
“什么意思?”贾茹停下拍面膜的手问我,“你被顾覃之强上了?”
“别扯,说正经的。”我坐直了身体,“一直是顾覃之主动,我被他的主动蒙蔽了。然后一直觉得自己对他有感觉。但是经了昨天晚上的事,我觉得不对了。如果我是爱他的,不会这样纠结的遇到一点问题就会想到退缩。”
贾茹看着我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你真想多了,如果你是拜金的女人,不会因为顾覃之有过什么样的过去放弃;如果你没感觉。不会和他在一起。别骗自己了,你就是太在意了,所以不能忍受他有一点你接受不了的过去。我建议你可以冷处理一下,该干嘛干嘛,然后看看他的反应。”
“我觉得这样的感情太累了啊啊啊。”我快要抓狂了。
顾覃之这种情况比出轨还难办。如果是出轨我可以马上要求分手,理直气壮,现在我面对的是看不到的敌人,太纠结了。
“冷处理,冷处理。”贾茹把面膜扯下来。“相信我,等过这一段就好了,谁还能没个过去啊。”
贾茹说得没错,可情况不同。如果邙邙还活着,我真的不会在意,可是邙邙死了,现在不管我做什么,也永远比不过一个死人。
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再加上昨天晚上我从那里走,顾覃之居然没性发现,直到天亮才发现我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回市区。简直是一百分的忽视。
这一切加在一起,我不能不多想。
“去上班,别和一个死人计较,等晚上我问问郭景然,看他知道些什么。”贾茹把我推出房门说。“走走走,实在不行咱们购物去,我知道几家店是可以挂顾覃之的帐的,去多花点让他肉疼肉疼。”
我现在确实也不知道干什么,只能任由贾茹安排。
到最后我也没去上班。跟着贾茹在商场闲逛了一整天,买了一堆的东西。不得不说,购物确实是可以减压的。我那种发泄无门的郁闷,在刷卡的嘀嘀声里居然好了一些。
晚上我给顾覃之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不能接受他心里还住着一个我永远无法超越的人。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处理一下,这段时间我定成了一个月。
提到邙邙的时候,他都是认真的,考虑了几分钟同意了我的做法,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这件事压在心底,开始回归单身生活。
头三天我觉得各种不适应,没有人会不停的打电话问你在做什么,也不会收到一个一个有爱的小表情,说着我想你了。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喝杯下午茶之类甜腻的话……
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对自己说,顾覃之都没任何动静呢,自己不能先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