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的时候,马阳看了一下表,说:“噢,不早了,我该走了。”
谢丽娟柔声细气地说:,好,你走吧。”话是这样说的。可她的声音太媚了,两只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分明是在挽留……
十二点了。马阳站起身来,又说:“太晚了。招待所要关门了。该走了,真该走了。”
谢丽娟仍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并不站起送他,只是声音更软更柔更甜:“好,走吧……”
那声音实在是太诱人了,那声音鲜艳无比,像是一只只红色的小樱桃。马阳忍不住想把那声音吃下去……。
他又坐下来,自我解嘲说:“好,我再吸支烟。”。
谢丽娟什么也不说,站起身来,弯腰从茶几上拿起烟,给他递上一支,尔后又拿起火,从容坦然地移坐到了他的身边,把火给他点上……
后来,不知怎的,两人就抱在一起了。先是嘴对着嘴,接着是舌头搅着舌头……心智已燃烧到了那种程度,ròu_tǐ也要跟着燃烧。这种燃烧是先亲到了‘受’,尔后才褪到‘外’的,是先有灵,尔后才有欲;那舌尖尖上吮的是思想的汁液,亲的是语言的结晶,是在精神上成熟之后才在ròu_tǐ上品尝的。两人先是坐着亲,尔后叉站起来亲,亲着亲着,身体的那些部位就接触住一起了……马阳觉得他抱着的简直是一团火焰,一团肉艳艳的火焰。触到哪里哪里就有火热的回应……
他也有过一瞬间的游移,他想到了妻子,可那火焰很快就把他仅有的一丝游移烧成了灰烬。小谢浑身颤抖着对他说:“马阳,马阳,你把我吃了吧,你把我撕撕吃了吧……”
一个月后,马阳决定离婚。
马阳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实施他的离婚步骤的。他也没想一下子就把婚离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计划是三年,打一场“解放战争”。
马阳从马村出来闯世界以后,就和当初的妻子梅含章分了。后来又娶得这位妻子叫吴广文,师范毕业,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在县城的一所小学里当教师。
她跟小谢没法比,人长得一般,干巴巴的,还是个温子,说也说不出个什么,也只会教个加减乘除,哄哄孩子。一开始的时候,马阳并没有提离婚的事,他一字都没透,反而比平时回去得勤了。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对妻子说:你看,县上工作忙,应酬也多,一天到晚累得迷三倒四的,我也没功夫陪你,老让你一个人在家,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你下了班,也出去玩玩嘛,跳跳舞什么的……
吴广文说,我不去,搂搂抱抱的,有啥意思?再说,我也不会跳舞。马阳说:不会可以学嘛。我也不会。这样吧,凑住机会。我带你去学学。于是,马阳就抽空带她去了两次舞场……
此后,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马阳没再回过一次家。他先是借机会考察去了,在外地呆了半个多月,出差回来,他也没有回家,而是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到小谢那里去了。这时候,他已学会了开车,常常独自一个开车到市里去“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