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马娥姑来找殷寡妇了。两个寡妇一样的心肠,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殷寡妇也就同意录用娥始在饭堂里做事。
晚上,柴旺领外地来酒厂订货的人到饭庄就餐,柴旺是要招待订货人的哩。可是,菜炒得使柴旺不满意,客人倒也没什么子要紧,只说小地方吃的方面技差一筹。
柴旺找到马阳说:“村长,依我说办饭庄是为了赚钱,炒不好菜,影响吃客情绪,我看厨师不行,不知你怎么想的?”
马阳说:“这事我也在考虑,现在用的人都只试用三个月。”
柴旺说:“如果换下厨师,肯定会好些。”
马阳说:“我明天就新找厨师。”
柴旺问:“你找谁?”
马阳说:“你看张土豆如何?”
柴旺说:“许是不错的。”
次日马阳真的去寺里找到玄真师傅要聘张土豆。玄真倒也没话说,张土豆当然大大的高兴。张土豆到饭庄上任厨师,马阳就让他干了主炒手。可是,殷寡妇对此暗下里有气,想事先不给我说就换了人,将来哪一天寻个不是,把我也换了么。马阳没顾及这些心里的事情,只恨不得把整个生意弄好。
马阳给梅含章说:“为生意起见,咱们搬过来住。”
梅含章笑说:“又要搬了,好吃好住,你看住哪儿方便。”
马阳说:“就住三楼的某一间即可。”
梅含章收拾了东西,用马三华和一吨半的力气,搬到饭庄三楼右角一室住下了。
整个场面运转较为顺当,马阳松了一口气。
马阳又开始念起经来,每天去慈姑庵鉴真那儿念一个小时。有时,得和鉴真聊天。鉴真笑说:“你真是青年行运了,现在居然当起经理来,好赚钱吧。”
马阳说:“活人难,这钱不好赚,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只可惜没有修到这个福份上。”
日子如箭一样飞过。阳历年前,柴旺从省城回来对马阳说:“咱们酒厂得了奖。这奖是质量奖,我们的鞭酒评了个金奖,三个银奖,一个铜奖,两个段质奖。”
马阳笑说:“这么多奖呀,不是每个牌子都评上了么?”
柴旺说:“是的,每个都评上了。”
马阳笑道:“具体的,哪一种是什么子奖?”
柴旺说:“虎鞭酒是金奖,猪鞭酒、牛鞭酒、狗鞭酒三种是三个银牌,马鞭酒是个铜的牌,老虎骨酒和子虎骨酒是两个优质奖。”
马阳想了一想又问:“拿奖就那么好拿到么?”
柴旺说:“既好拿也不好拿的,说我们辛苦到什么子份上,产品质量好,这是该得奖的方面。该拿就不一定非拿不可,现在天下的酒太多了,谁有奖谁的就好销。我们拿奖,可是全靠了酒局长的提携呀。酒局长这人真义气,帮助我们推举鞭酒好,所以几种鞭酒就被酒评委承认发奖了。因为他忘记举荐两种虎骨酒,本来虎骨酒是真正名牌的,可惜没人重视。只凭酒好,得个优质奖。”
马阳问道:“怎么就跟酒局长认识了?”
柴旺笑说:“你村长忘了么?上次他来参观考察过的,我或者扁鹞已去过他家四次了,他推到年底再说哩。”
马阳问:“你们去了,他高兴么?”
柴旺说:“当然高兴,他的胆量大得很,真是大将风度哩。他说他什么子都不怕,什么子都吃得下。他真是个大肚量的,我们在省城给搬好多去,他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我看到他对样样都懂得起,对样样都有瘾的,只怕咱们把北京城买下来拿去,他也会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