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个晚上,去蹲人家门口,昨晚跟上厕所去了。”
“那咋个办这么个实在的人,真可怜的,那年他不是蹲过半月班房么怎的就改不了,是不是没有女人不好过”
“变态,变态,我怀疑他神经有毛病,是不是患了瘫病”
为一吨半这件事,马阳次日去给殷寡妇说了办法。殷寡妇说就这么办最妥当。
马阳主持了村里马姓人一户一人参加的族聚事会。马阳站在饲堂原先有神位的下边向众人说了一吨半犯流氓的事。还数了上次的越轨行为,征求处置意见。人们七嘴八舌,有说按家法办,有道送公安局,有言不算个事他是好人,也有人说道他肯定有病。
诸如此类,议论纷纷。意见统一不了,马阳就说他已给剧团保证了得按家法处理,况且以后村里再出现如此的事就难办了,当然这种给咱马姓人丢脸的事最好别出了。人们无言。
马阳让三元捆来了一吨半,教他跪在空无神位的下边向早先的神位壁头磕头,然后向马姓人磕头。最后人们把一吨半押到老黄确树下,马阳说就吊起来吧。马三元和众人把一吨半吊在树权上了。
马阳举着家法竹块打,人们看见抽的很重,但一吨半没有哭喊。马阳歇手间,荆条子呢
殷寡妇跪下了说给三木侄儿求情,大家别打了,再打没命了。
马阳气哼哼地吼说,他是死罪,打死了活该。
殷寡妇哭说,他无爹无妈的,肯定有病,让我把他弄到医院去检查吧,如果他不是病,再交给大家打吧。如果他是病,那玉霞侄女和大家都该原谅他了,咱马家家法也没有打死过病人的呀。
众人都说这么办。马阳说,大家看着,不是我放过他的,如果有病就依你们的放过他,如果没病改天再吊打。人们放下一吨半,段寡妇把他领到医院里去了。
殷寡妇从医生那儿开出张诊断书说马三木患的瘟病,神经失常。
马阳看了,说,你把这证明交给剧团团长.让演员们都看过。又问一吨半人怎么样的
没有一点伤,你做的是样子让人看嘛,殷寡妇笑说,已把他交给三元了,让守住他.不准他到处走动。
“那是家法呀”,马阳说,“我敢做样子么”他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阴笑。
“他大哥,”殷寡妇红晕闪烁的脸也很得意,她说“他大哥,咱已准备好了,你看饭店什么子时候开张还有你请的厨师呢”
“嗯。”马阳说,“我还真忘了厨师的事。”马阳想一想又说,“有个张土豆,那人还实在,不知你觉如何”
“我不认识,你看行就行吧。”
“就是石佛寺庙里掌勺的哩,人不错。”
“哪庙里会放了他走吗”
“哎,咱这么个小店,用得着专请厨师么我想让三华去跟他学,十天半月的准行,况且一门手艺,以后发展了自己有人嘛。既然张土豆带了徒弟,他也会到镇上来帮忙的哩。”
“那跑路的事儿又安谁”
“三木那小子,你让他做啥都可以,又不怕累,有他足够了。像买菜你去讲价他去拉菜,买粮你去付钱他去背。”
“啊,”殷寡妇笑声朗朗说,“你想得仔细周到了,我就怕把你累着了。”她眼睛热辣辣地看着他说,“你身子太单薄了,你可得给我吃好些呀。”
“婶哩,”马阳逃逗说,“再吃也补不上,早被掏空了,你怎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