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几天,他又去了:“大姨啊,有个朋友看中了您那几盆花,非要端走。我说不行啊我是给人代养的,他不信,死活非要端,还就非那儿棵不行。没辙了,我心核计反正您家也是地方紧,不差这几棵,以后倒开地方了,我再淘弄几棵给您补上,就自作主张叫他端啦大姨。”。说着他把一沓子五六千块钱掏出来搁到桌上。
“哦哟这是干吗?”局长夫人两眼一亮马上又强使它不亮下去,“快给我收起来!”
“他非扔几个钱,叫我怎么办?您可别难为我!我自作主张您不怪罪就挺那什么的啦。”
如此这般,他已为老耿家“代养”了几批花,每次又都刚好被什么朋友看中,非要端……唉,谁他妈看中!那些破花抹价抹到二、三百元摆在那儿也没人要,好花耿大耙子是不会拿来叫他“代养”的。
花店厅堂的瓷缸里,插着一抱子一抱子的时令鲜花,红玫瑰,康乃馨,红掌,满天星,天堂鸟,百合等等,一片花团锦簇。
柜台里只有一个姑娘,另外那个叫素兰的售货员不知到哪儿去了。剩下的这个一见他进来,脸上立时灿烂起一副腻人的笑容。她脸上白粉敷得太厚,并且一望而知显然是劣质脂粉。
他真佩服这些女人作贱自己皮肤的坚韧不拔精神,腐蚀刺激、过敏反应她们统统无所畏惧,不弄得皮肤变质她们绝不罢休。口红也涂得太浓,又没有抹得均匀,有几处扎眼地越出了唇外,使那笑容愈发显得粗俗难耐。
他敷衍地问了问近日的营业情况。
“你不到后屋看看吗?”姑娘嗲着声说,“后面有些花长得不太好呢,好像受了什么病,叶都黄了。”
马阳看了看她,穿过柜台进到后屋。
没什么病,只是缺水。花土干结得收缩了,周围和花盆离开了一圈大缝,像干渴的鱼嘴大张着。他离开的这些天她显然一次水也没浇。他愤愤地接上一喷壶水,哗哗朝花盆淋去。
“哟——”她进来了,“亲自干哪。”那“干”字她拖了一点音,让人想到一种轻薄的挑逗。说着便伸手来他手里接喷壶。他注意到她高耸的乳?在她胳膊上骚情地贴压了一下。
他甩开了她的手,她便站在一旁,悻悻地看着他浇。
“这屋里真热。”她解开了领口。似乎还热,干脆脱了外衣。内衣薄如蝉翼,里边又没戴米米罩。隐隐地现出两点诱人的熟紫色,两方胸襟被里边的内容填允得十分饱满。
她该过一会儿再热的,该有一点间歇。可她马上就热了,环境无疑让她不能不这样匆促。
他也有点热了。但他还没有把握。
昨天晚上谢丽娟要留下照护伯父,他说你去睡吧,有我就行了。他留在伯父房里守护。伯父睡得很沉,呼吸平稳。坐到半夜,他迟疑了一阵,终于起身上楼。他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会儿。
听见脚步声,妻子拉亮了床头灯。
“你怎么……”
“爸睡着,都很好。”他很快地脱去衣服,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燥热在涌动。他剥去一切服饰站在床前,灼亮的眼睛望着她。妻子慵懒的头发散在枕上,面庞因为小有酣睡而显得温热红润。哦,女人!他惊奇上天这种奇异的造化。在一起五六年了,可妻子在他眼里去永远那么新鲜、那么柔润、那么让人神魂飘荡、那么让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