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不小心滚落山下才败手,还请陛下宽恕。”
仁帝却对后面追身而来的檀郎道:“生死状已下,自然是成王败寇,你可认?”
檀郎手中尖刀落地:“可。”
灵均心中怨他傻里傻气应承了,终是向着十九公主望去:“您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也不为王子求情么——”
一旁二公主匆匆赶来,艳丽眉目冷笑不止:“你敢威胁皇家公主?姜灵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皇室不敬,真以为朝廷缺你不可了!陛下,天子之威不可挑战,金枝玉叶不可轻渎,姜氏如此无礼,请您不要再袒护她!”仁帝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却似千言万语,二公主很是不依不饶,他只是淡淡撇手:“你住嘴。”
十九公主却被那锐利的桃花目盯得头脑发麻,她知道,今日若是不应了对方,那么刚才的事情一定会被这个女人扬言出去,到时候她堂堂一国公主的威严何在!
她终是咬咬牙,苍白的脸倔强的撇在一旁:“儿臣看到是王子为救人滚落,算不得输!”
灵均转过脸来盯着仁帝,一旁的吕涉却悠悠笑道:“照老奴看,五颗猫眼儿小姜大人斩落两个,齐大人斩落三个,双方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王子是为了救人,自然不必以失败论处,且小姜大人是以一敌二,又有叶小姐中途插入,此番可算是平手。”他眼睛在面前一圈年轻人中悠悠打眼,更是笑道:“虽如此,仍旧是公主与齐将军挤压一筹,到底还是我国实力碾压,陛下该感到高兴才是!”
周围的人见他给号台阶,也是随声附和。灵均心中冷笑一声,就算有一百只眼睛看到十九公主冷箭伤人,他们只当是自己瞎了,皇室的丢脸怎么算丢脸呢!
仁帝摆摆手笑道:“吕涉的话正是正道理!围猎是高兴的事情,不要总是罚啊杀的,未免太过失之风雅,开猎园射猎吧!”
声威浩荡万众不敌,英姿武将各持弓箭入猎园追鹰逐兔,可谓是飒飒风光。
灵均向后一看,十九公主受惊后已经被禁了猎,叶灵锋则是咬咬牙同叶家队伍行走发泄去了。齐维桢看她一眼,终是叹息一声:“就差那么一步,若我不是那么执著于胜负之分,那么救你之人就是我。”
灵均淡着唇低首:“太瞧不起啦,现在何人能轻易伤我?”
齐维桢摇了摇头,眼中的春水越发枯燥下去,便只是重重起身消失。
灵均二话不说便拿了手中的药跑到一旁,就差扒开檀郎的衣服将他的身子检查一遍,嘴却倔强的碎碎多言:“多大人了不知道避险,我还用你来救不成。被叶灵锋瞧不起了吧,她都不愿意再理你了。”其实她倒是想问刚才叶灵锋和他吵什么了,倒是一副很凶的样子。
檀郎挑挑眉龇着牙:“你这是蓄意报复,你看看人家叶姑娘都比你温柔。”
灵均冷笑一声,手下的劲头却足了八分:“那你去找她吧,你的叶姑娘还冲过来对我一顿乱打呢,你平时看好她,我让她三分是看在叶家面子上,不要让我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檀郎直接攥住她手腕笑道:“你既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何必憋到现在才告诉我。我猜你是想,这个笨蛋还挺可怜的,既然我不去爱他,总要有个好姑娘去爱他。即便那个人不是好姑娘,只要对他好就算了。”
灵均背过身去自嘲,她是如此想的,这还挺自作多情,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檀郎嗤笑一声:“你是我娘?想的到挺复杂。”他淡淡抬首却意有所指:“真要有那个心就好好想想自己当初的誓言。”灵均回过头来狠狠盯住他:“我又说什么了?”檀郎挑挑眉,嘴角露出些邪恶的弧度:“当时在羚羊飞渡的溅谷中有人可是和我说的好听,什么娶个老婆生孩子,转眼一剑刺穿我就逃跑了,回来了还一副你是哪位的表情,这样的女人简直可恶。”
灵均揉揉自己发红的脸,心中却又羞又躁:“我又不是说自己。”
檀郎轻轻舒展开四肢,那双银黑色眸子却若有似无的划过她的眼睛:“你告诉过我一眼万年,这大概就是认定。至于你,请你大胆的抛弃掉那些胆小鬼的龟壳,好好的想想,你为什么不敢承认爱我。别让我看不起你,再见!”
他抽身轻巧而出,已是失去了身影。
只剩灵均自己坐在一旁,刚才针锋相对之人皆不在,她心中忽然生出好些惆怅,蓝天蓝的也苍色,黄土黄的也令人觉得呕意。不做胆小鬼…他的话直戳她的心窝,他果断大胆,一心倾注于自己的“认定”,可是她总是在此事上像个胆小鬼。也许天心说的对,冷酷的对待所有事物更容易做出选择,可是过分的爱上反而更是犹豫。因为太过爱,所以怕受伤,怕伤到对方,也怕将爱情的不安与丑陋在互相折磨后慢慢放大。追随一生的爱情与婚姻是美好的,可是他们的世界却天差地别,那之后也许二人将在逃亡与不安中度过此生。
胆小鬼?灵均心中似有无数个小人在疯狂痴笑,与他相比,自己真的是胆小鬼。
她回到帐中,却发现自己神思恍惚走错帐篷,这原是皇室之帐,多日不见的太子与大公主皆在此安坐。此二人似乎不爱马上功夫,也不同二公主般争强好胜,只是在帐中休息。
灵均轻声告罪便要出帐子,太子温和典雅的眉目却轻轻笑动:“楚卿武场劳累,便在此休息罢,十三娘,去给楚卿上茶。”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