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钩吾捋捋胡子,泛着竹碧色的眼睛微闪水光:“总不会是送进宫中做妃子去了。”
左淳夏只是抱臂不语,含笑看着丈夫:“比这要离奇古怪的多,再过几十日就是女官大选,怕是要比今年的春闱更要有趣。”
春寒料峭,上雍却人声鼎沸,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三场大试,铺天盖地的人流涌入京城,整个上雍的墨汁味道甚至盖过了千秋岁的胭脂味。
街头尾的小贩赚的盆满钵满,直言护城河的红色胭脂生生染成了灰黑墨汁。
灵均掂掂脚尖慢悠悠的在千秋岁中摇晃,刚欲敲开蝼蛄阁的门,屋内的热气便熏了出来。她背过身子去,头上的透额罗和脸上的面纱遮住了大部面容,她停了半分,对面的男人仍旧立在那里。
灵均按捺不住偏过头去,眼睛斜斜的挑起一眼,却坠入那眼眸之中。
第一印象便是寒,如宝鉴中的冷冰一般,是清澈之寒,而非冷冽之寒。一身月牙混着幽蓝的春衫却如藏蓝般深邃,趁着眼瞳黑白分明如点漆,无任何杂质,微微抿起的轻薄嘴角有些禁欲姿态,若是一笑不知道要让多少女子为之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