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眨眼间就不见了?!
女子神色一凛,突有所觉,旋而后转,眼神顿时一缩。
身后三米开外,白袍男子背持直剑,衣袂翩翩,身材挺立修长,肃然的魄力压境而来。
“不知姑娘跟随在下所欲为何?”
红衣女子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玉笛,心下忐忑,面纱后的唇紧抿着。
自知武力不及,却也必须迎刃而上。
“不欲为何,只想…”
话至一半,足间一踏,突然迎空急去,手中玉笛翻飞而去。
“与你一试高下!”
玉笛接近男子身前被剑格挡,发出清脆的声音,又回到女子手中。
这时女子已近身前,反手一璇,男子向后一仰,握着的玉笛从男子下颚划过。
双手翼展,单脚后移,男子不瞬已后退数米,女子紧追不舍,以笛为剑,踏步凌风,直逼而去。
男子一凛,唇角牵出一抹冷笑,在女子咫尺之间向旁边一偏,快如闪电般扣住女子手腕,施压紧扣,女子握着的玉笛从手中脱落。
气运于掌,男子的手掌落至女子背心,顿时女子嘴角洇出一缕嫣红。
男子注视了一眼硬撑着的女子,不论此人尾随自己是何目的,胜负已分,转身离开。
女子抚着心口,忍着丝丝痛意,竟然丝毫不留余地,终于倒地昏迷。
待到女子再睁眼时,是被滴落的雨水打落而醒,茫然地看着混沌的天空。
自己这是?不好!
一个翻身而起,女子压着体内翻腾的热浪,几个纵身朝着目的地行进。
远远看着几具尸体躺在地上,女子一步一步走近,心跳如雷。满地流淌的血水被雨冲刷,慢慢流淌汇聚成水洼。
女子走过几具尸体,看着凌乱的脚步串行在泥土上,明显是蹒跚前行,终止于一片麦田边。
看来,来晚了一步,苏骨娆皱着眉,红衣被雨水打湿,贴服在身上,瘦削的肩膀似乎被湿沉的衣服给压得垮了下来。
看来这次任务难度系数为大,剧情似乎有着不可违抗性。
第一世就此错过,想来时人已经被女主所救,因果以结。
【系统,送我去下一世!】
苏骨娆面色凝重,红衣在雨水中渐渐消融,直至消失。
彼岸荼靡(二)
千年万载,因果轮回。
彼岸寅生了一株叶灵,万年历修,白袍君子应劫而生。
三途河畔动荡之中,与之呼应一抹艳红亭亭玉立。
一个已忘记前尘是非,一个执念如初。
红袍璀颜,苏骨娆落坐在羊肠小道的一棵榆树之上,已近黄昏。
草虫鸣叫之声渐渐被一阵喧哗给惊无,一身新娘红妆的女子吃力地向前奔跑,磕磕绊绊,珠钗横飞,汗水和泪水迎着夕阳滴落。远处缀着一群人,囔囔叫叫,女子不时回头顾目,转头更是发力狂奔。
苏骨娆轻松一跃,隐在树木间蹿行,跟随而去。
女子跑至一处悬崖,跪地嘤嘤痛哭,为何!为何老天不开眼,不给一条活路!
苏骨娆嘘了一口气,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败了。
一抹亮红从头顶飘过,坠下悬崖,跪地的女子哭声嘎然而止,不可置信地趴至崖边,看着一抹身影急剧下降,变为一点消失在她眼里。
难道自己也命该于此?听着越来越近的追赶之声,女子面如死灰,她多不甘,她还如此年纪,为何要命绝于此!
顷刻间,女子仿佛找回了力量,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绣花鞋放置崖边。
四周一望,吃力地爬上一棵茂密的树,躲在绿叶间,屏气累息。
看着追至崖边的一行人骂骂咧咧的拿起了绣花鞋,向崖底张望一番,停顿片刻一行人又离去。
直到人走远,女子泪目,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身心疲惫,直到天色渐暗,才从树上下来,渐渐走远。
夜凉如水,露水湿重,月光洒落在阴暗的崖底,才让人勉强辩明方向。
夜酌且身后背着红衣女子,稳稳地走在灌草丛中。
今日若不是要采摘悬崖绝壁上的草药也不会发现这姑娘昏迷在崖下,从这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能留着一条命委实幸运。
幽幽转醒的时,入目是简陋的屋顶,苏骨娆确定自己被救了,心中不由松下一大口气。
正当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时,门被由外向内推开,一时四目相对。
苏骨娆压抑着心里的动荡,不知是欣慰还是苦涩之感,千百年的孤寂,苦苦挣扎在三途河畔,凭着唯一的执念吸食万鬼千怨,成就如今这番业果,为了就是眼前之人啊!
苏骨娆知道这是原主的情感,却也难以区分而清,如今她便是这曼珠沙华的化身。
“姑娘你身体无所大碍,喝上两服药定能恢复。”
从男子手中接过药碗,一气呵成。
夜酌且眼里闪过诧异,他这药可不同坊间的药堂晾晒等法加工而成,可是原汁原味,苦涩难挡。
苏骨娆若知他所想,肯定会苦笑不得,她在阴间千年万载,尝尽苦怨情仇,其中滋味岂是一个苦字所能概括的。
“这位…壮士救我一命,小女子无以为报,若不嫌弃…”
“不用,救你乃人之常情,夜某不求回报。”
好看的剑眉不怒而威,夜酌且尚未等话说完,其中意思已然明了,一副生人勿近之感散发出来。
“过两日夜某送姑娘出谷。”
话里不容人忽视的冷冽之气,拿着空了的药碗走了出去,一眼都不留此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