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声响亮的“打!”瞬时让她有了凶多吉少的念头。
周围女犯嗡嗡嗡的对她指指点点,意思是瞧瞧,还装模作样地关心老公呢。
那牢子朝潘小园一翻白眼,“没死。”展开一张纸,宣读道:“潘氏听好,你前夫武大郎,因与本县西门庆私怨,半夜潜入德信堂偷取砒霜五两,混入酱菜之中,卖与西门庆家,意图投毒杀人,现毒倒丫环秋菊一名,虽未造成人命杀伤,其心可诛。念在苦主西门庆求情,免了死罪,脊杖四十,刺配三千里外……”
恐怕是大宋建国以来最任性的一纸判决。潘小园冷汗直下,强迫自己耐心听完,才抬头追问:“前夫?怎的是前夫?”
那牢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罪人之妻潘氏,按律责令休弃,发送官卖,所得钱物入库。潘氏看好了,这休书上已印了武大的手印,从此你俩再无瓜葛。至于今后花落谁家,嘿嘿,看你造化喽。听说丽春院的虔婆正打算多招几个姑娘呢,哈哈哈!”
一张皱巴巴的纸掷到她面前。纸是白的,但铺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