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把你捉回去后,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左不过是几日不理我。”青蕖叹了一口气。
“他为何不娶你?”
“许是之前他逃婚了,如今再成亲的话怕我逃婚罢。”
听青蕖这样一说,我倒不忍心和青蕖计较了,当年郁离因着离朱仙子逃了婚,把青蕖一个人扔在了襄荷宫,青蕖在昆吾山等了三天,实在坐不住便去寻了郁离,结果却瞧见了戴着千面的离朱仙子演的一场好戏,伤心惨了,一气之下服了萱草,前尘尽忘,偏偏又碰见了别有所图的青丘少主宵行和以为青蕖已死性情大变的郁离,三人折腾了许久,最后以青蕖变成一株枯草告终。
若不是郁离这厮舍了心头血几百年如一日地浇灌着,青蕖还能不能活过来皆未可知。
但郁离这厮实在不解风情,既然好不容易哄得青蕖回心转意,偏偏又拖着不肯和青蕖成亲,若是他们成亲本司命一定要撺掇青蕖逃一次婚才是。
我笑了笑,不忍再说青蕖的伤心事,是和青蕖说起了最近天庭的八卦来。
“上善呢?”
“在屋子里自个儿玩呢。”
“莫非上善躲在屋子里看避火图?”
我红了脸没说话,青蕖却是揶揄地看着我。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还未曾告诉过你。”
“何事?”
“上善他曾夸过萣甯仙子。”
“他夸她什么?”
“夸她好颜色。”
我用指甲挠着帝屋树的树干。
“好大一股醋味。”
“论起吃醋来谁比得上郁离,我才没吃醋……”后面的话被我生生咽下。只因郁离就在青蕖身后冷冷地看着我,我冲青蕖眨了眨眼,青蕖却是毫不理会。
青蕖,我已仁至义尽,你且自求多福罢。
“谁要理那个醋坛子,我今晚要待在你这里,谁也不能赶我走。”
我讪讪地笑道:“青蕖你还是回襄荷宫好一些。”
我暗暗揪着青蕖的大腿。
青蕖却惊呼道:“连城你做什么?”
青蕖还没说完便被郁离抱走了。
帝屋树上只余我一个人,惆怅地望着郁离远去的身影。
青蕖真是被郁离给套牢了。
我感慨了一会儿便掏出话本看了起来,但看着看着青蕖说的话却总是浮在眼前。
上善这厮夸过萣甯仙子。
他夸过她。
但上善却从未夸过我。
“上善……”我越想越意难平,生气地合上了话本,放在了一旁,对着上善的屋子吼道。
“唤孤何事?”上善一个飞身上了帝屋树坐到了我的身旁,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今个儿我听说你从前夸过萣甯仙子好颜色。”我幽幽地道。
“她的确是好颜色,仙界数一数二的美人。”上善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答道。
果然话本君没有欺骗我,女子都是听不得心上人在面前夸其他人的,上善这厮在凡间摸爬滚打了三世,怎的还是这般蠢?
不对,在凡间摸爬滚打了三世的是本司命。
“那我呢?”我绞着帕子,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道。
上善若是夸我好看也就罢了,若是……就不要怪本司命心狠手辣、手下不留情了。
“你没她好看。”上善毫不思索道。
愤怒、伤心……齐齐涌上心头,我真是后悔当日一时莽撞答应了上善。
“那你娶她去罢!”
我气急,用力地把帕子扔到了上善脸上,跺了跺脚,扔下这句话便回了屋子。
我挥了挥手,关上了门,不一会儿,便听见上善趴在门口道:“连城,你生气了?但萣甯生得确实比你好看许多。”
我实在很后悔刚才扔到上善脸上的是帕子,本司命应该扔一坨玉屎到这混蛋脸上才是。
“那你娶她去罢。”我对着门外吼道。
“连城,你不要无理取闹,她的确比你好看。”
“那你娶她去罢,她比我好看还不无理取闹!”
我负气地说完这句便再没吭声,但门外的上善也跟着没了动静。
莫非这厮是真的不想娶我了?
索性本司命也不是很想嫁给他,好罢,本司命有那么一点想嫁给他。
我忽然有些心惊,本司命一向是一个有格调的女神仙,怎的学起郁离做这拈酸吃醋之事了?
我正在心里扎着上善的小人,一双手却忽然遮住了我的眼。
这双手上还带着一□□人的香气,是葱油饼的香气。
“连城,她人生得再好看,在孤眼里都比不得你的。”
“真的么?”我已猜到是上善溜了进来。
“自然。”上善松开手,却在我脸上印下一吻。
上善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碟子,碟子上是一摞葱油饼。
好罢,看在葱油饼的份上,本司命就大度地原谅上善这厮罢。
“我觉着郁离上仙也挺好看的。”我突然说了一句。
“郁离那厮哪里比得过孤?”
“郁离上仙不仅长得好看,对青蕖还特别好,若不是郁离被青蕖拿下了,我是一定要把郁离娶回来的。”我故意道。
“孤不好看么?”
“郁离比你好看。”
“孤待你不好么?”
“郁离待人更好。”
“孤比郁离好上千倍万倍,你只是现在不晓得我的好处罢了。”
“你有什么好处?”
“这便是孤的好处。”
上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却似碧海浮波,扣住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