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幽邃。
“好。”叶梓丢下这一个字,便推门走进去。
她向来行事坦荡,除了还在考古没告诉家里,她无所隐瞒。但今晚反常,自段谕叫住她到现在,胸口都挤着说不出的慌。
一阵振动声传入耳朵,她用手肘撑着半起身,便看见数小时前微博提醒后的一条消息。
段谕:晚安。
仔细看,才知,微博提醒已经是三小时前的事。她犹豫半晌还是点开来。
那条微博,全文也只有六个字。附的图是一只金毛狗,蹲在一栋别墅前一只前爪扒着行李箱,鼻梁上架着副墨镜,朝镜头吐着舌头,好不神气。
也不知是多久以前,夜里晨星点点,他们坐在路边一起守着工地。
“你和叶子一点都不像,你更像老虎,所以不该叫叶子,叫虎子更贴切。”
叶子眉心微蹙,“难道你也觉得我太凶了?”
“你可能有所误会。”他清了清喉咙,拽着东北腔,“是,老,虎了……”
那是他少有的几次玩笑之一,要不是又看到“虎子”二字,她就快忘了,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称呼。
拇指随手翻了下,他上一条微博还是三年前春节前后。
景家二哥:兄弟儿子的女儿被我抱来了,求耐听的名字。
附图也是这只狗,那时候它才几个月大,还抱在怀里。她还点了赞。
差不多在那一个月后,他就告诉她,他可能不回来了。
三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却说回家,哪是家?
拇指按上左下角的已关注。
屏幕下方弹出一条提醒:确定不再关注此人?
犹豫片刻,拇指缓缓落下,点了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小菊花爸爸课堂开课了~~~
东北话里:老用在形容词前就是相当,特别的意思。虎就是彪,傻的意思。ps:特想用东北话解释东北话的老妖要去面壁冷静一会→_→
☆、r-24
音乐轻柔传至耳畔,咖啡的浓香萦绕鼻尖长久未散。叶梓单手拄着下巴,垂眸看着桌角照片中毛发尚且葱郁的男人,又抬眸看了眼面前迎着阳光,脑袋油光瓦亮的男人。
彼时,男人掐着照片,目光时不时瞥向她,嘴角噙着笑,看得她浑身上下不舒服。目光对上时,她忙垂眸搅她的咖啡。
半晌,男人放下照片,干咳两声,“叶小姐现在在博物馆工作?”
叶梓扯了下嘴角,“恩。”
“我听我舅说,你是博士毕业。”
“是。”
男人双手交握在桌沿,拇指摩挲,“那——叶小姐最近几年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叶梓摇了摇头。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散许多,“叶小姐有啥想问我的吗?”
“有啊。”叶梓拾起照片翻过来对着他,“我就想知道,这是你哪年的照片?”
“……早两年的。”
“张先生,其实我这人挺好相处的。但就一点,特别讨厌别人骗我。”叶梓放下照片,小饮了口咖啡,“明人不说暗话,你真没结过婚?”
“……”男人怔了片刻,随意搅了两下咖啡,端起来喝了口,结果险些呛了个半死。
“我直说吧,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也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叶梓嘴角一勾,便要走,却被张志和拦住。
张志和眉心微蹙,“叶小姐,总要相处起来才知道合不合适,我舅是你姨夫,咱们也算是沾亲带故,你这见一面就给我判死刑了,不合适吧?”
“长痛不如短痛,抻得越久损耗越大,才最不合适。”叶梓笑着点了下头,绕开他朝门口走去。
叶梓看了眼四周,边拆杂绕在一起的耳机边朝公交站走,耳机才刚塞进耳朵,还未来得及点开播放软件,就进来一个电话。
她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还坐在咖啡馆的人,“这人嘴也太快了。”
拇指按下耳机上的接听键,正巧公交车到站,便把手机塞进口袋,先刷了公交卡上车,寻了后车门的位置坐下。
“怎么不说话?”
隔着窗,她抬眸看见前方不远处一家甜品店门口,一条金毛狗安安静静蹲在那,望着屋内,像是一块望夫石。
听筒中传来风铃清脆的声音,随后吱嘎一声,眼前的金毛起身摇着尾巴凑到门口,木框玻璃门后走出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一只手提着纸袋子。
叶梓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一连串陌生的号码,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握紧。
“看你右手边。”
公交车平稳向前,男人果真转动脖子,只不过是看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许是车上人少,他一眼便锁定了她,嘴角缓缓扬起。
“你还是爱说反话。”
“现在就说句正的。”叶梓敛起目光,“我要挂了。”
随后挂断电话,快速拉黑电话号码,点开播放器。
公交车继续向前,再抬眸间,眼前便没了甜品店和狗。一切如常,刚刚的电话和匆匆一面,如同很久前夜间时纠缠的梦。遇到阳光,便消散殆尽。
点开信息,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着。
——人见过了,年老色衰,有婚史,评分不足60,勿回。
街景不断后退,人渐行渐远。微风拂面,刘海随风挪动,有些扎眼。握着手机在下巴上轻磕了几下,三两下翻出一串号码,盯着屏幕出了神……
远在疆城,碧空无云,阳光毒辣得很。段谕头顶鸭舌帽,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