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瓦解,最终成为宇宙中普通常见的垃圾。
卡达尔的军队像是收到了信号,开始慢慢撤退,林楠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他像幽灵一般穿梭在卡达尔人的舰队中,将落在后头的机甲一一绞杀。
他驾驶着赤凰,一个人追出十几万光年,完全不知疲倦。终于赤凰再次由于高强度的攻击陷入停滞。
林楠赤红的双眼渐渐消退,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精力耗尽一般,脱力晕倒在了操作台上。
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裴严,林楠觉得自己全身痛的不像话,不像以前受伤的皮肉痛,更像是精神力过度透支导致的肌肉酸痛,“这是哪里?”
裴严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火蓝,你被带回来接受治疗。”
林楠扫视了一下四周,是一间高级病房,自己手上还插着几个管子,他眸色一冷,把管子随手一拔,就爬了起来,“薄荷呢?”
“生死未卜……”裴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实际上,根据我们抓到的卡达尔俘虏的供词,他看见安中士跳入炸弹的爆炸范围之内,很有可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林楠已经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扯了起来,“你闭嘴!我现在立刻要回去!立刻!”
“林楠,比起安中士,恐怕你现在更要担心你的精神状况。”裴严面色不变地指了指他身后的玻璃窗。
林楠抬头,从玻璃的反射中,隐约看到一个面色狰狞的他,双目赤红,仿佛索命阎罗,他狼狈地抬手遮住眼睛,那又怎么样呢,他早就知道了。
“林楠,根据你的检验报告,你的精神极度不稳定,甚至有时候会完全失去意识。要知道,你的能力那么强大,还能驾驶六代机甲,你一旦发起狂来,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破坏。如果军方知道了,你觉得他们还会愿意冒这个险,让你继续待在军部吗?”
裴严叹了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报告。
“我一定要回去,报告你就给他们吧,我无所谓。”林楠放下手,微弯嘴角,轻蔑的笑了一下。他自从发现自己不对劲之后,一只小心翼翼的隐藏,不过他现在不介意了,就算他无法待在军部,没了指挥权,他一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裴严当场将报告撕碎了,在林楠不解的眼神中,他耸了耸肩,“这份报告我并不准备交给军部,实际上我也很看好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当是为了安中士,和你们尚未出生的宝宝。”
林楠松了手,后退几步,他的情绪稍缓,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并不熟。”
裴严笑着推了推眼镜,“需要理由吗?我开心就好了。”
林楠,“……”
“我可以不把报告交上去,但作为交换,你需要再在这里待几天,你体内的信息素极度躁动,随时可能暴走,你也不想被别人发现你的秘密吧。”裴严看林楠的面容稍微松动,决定告诉他另一个消息,“卡达尔人投降了。”
“什么?”林楠不明白,卡达尔人为什么会突然投降。
“听说现任统治者病逝了,新任的嘛……”裴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头看着林楠,“内情也不清楚,不过卡达尔人已经分裂,一部分的卡达尔人叛变,连同维萨人一起,依然在不断骚扰。”
林楠嘲讽一笑,坐回床上,“他们说求和就求和吗?那个beta……如果薄荷回不来,我一个人也会杀了他。”
裴严站起身,“好了,林中校,好好养伤吧。哦不,应该叫林上校了,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军部决定给你授衔为上校。”
瑞恩在长长的走廊上走着,坚硬的军靴鞋底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整齐有序的敲击声。他从未觉得这段路这么长,而他在这座宫殿里,又是这么的渺小。
即使身后跟着一众重臣,他却觉得这条又长又孤独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推开沉重的殿门,他那不可一世的哥哥穿着白色衬衣躺在血红的大床上。那个人心狠手辣了一辈子,最后死去的时候,面容却是那么平静,宛若天使。
他曾呼风唤雨,整个卡达尔甚至周边的附属星,谁敢不听他的号令,但是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卫官而已。在他死到自己赶回来的这几天时间里,竟然没有人为这个曾经的帝王收殓。
“你们下去吧!”瑞恩平静出声,既然都不是出自真心,还待着做什么呢。
身后的人稀稀拉拉地都走了,瑞恩扫视着空荡荡的寝殿,那个卫官还低着头,默默站在一旁,他没太在意,走上前立在床边,看着拜伦。
“真可怜,拜伦。”他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少年的元气,像是垂死的老人那般沙哑,“我可不想像你一样……”
他觉得鼻头有些发酸,那些过往的记忆一闪而过。其实他对拜伦的印象相当的坏,他总是以嘲讽取笑自己为乐,但是每当自己因为外表被人欺负时,他就会站出来,为他狠狠地反击回去。
他会摸着自己的头,用嘲笑的语气说:“小瑞恩,哭鼻子可没有用啊,你要变得强大,别人才不敢欺负你啊。”
瑞恩陷在回忆中,觉得自己要奔溃了,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毫不犹豫跳入宇宙的安珀和,病逝的唯一的亲人拜伦。
他捂住自己的脸,狠狠地吸了口气。
“哭鼻子可没有用啊。”
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