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八十站在一排队列的最左侧,准备进行鸟铳兵第三轮也就是最后一轮的发射。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洗铳。”一排八十名鸟铳手已经不像前两轮发出指令之时手忙脚乱,鸟铳兵迅速从从行囊中掏出毛刷开始清除药锅内的残留物。
杨八十自己洗铳完毕,见有的鸟铳兵还在慢慢悠悠的清洗药锅,立即大喝道:“不许磨蹭!枪下药。”
几个尚未清洗结束的士兵慌忙收起毛刷,开始往药锅装火药,这次一众鸟铳兵慢慢节奏开始一致。
杨八十一项项指令发出,鸟铳兵们一项项接连完成,最后杨八十大喊:“听我命令,开火门,鸟铳照准木靶举发。”
“嗵、嗵、嗵”
第二司队列一排鸟铳兵开始硝烟弥漫,硝烟中就听杨八十大喝道:“前排鸟铳兵后退。”
“刷”
举发完毕的鸟铳兵齐齐后退,而在他们身后一排八十名鸟铳手则在指令员麻山呼喝之下,迈步走到杨八十这一排士兵射击之处站好。
杨八十暗暗数着自己的呼吸,从洗铳到最后举发总共用掉三十多个呼吸,这种举发速度显然与孙教官要求的举发速度想去甚远,看来鸟铳兵要真正在战场上发挥威力还是任重道远!
与此同时另一侧,一排鸟铳兵也开举发,射击场上再次弥漫着阵阵硝烟,西北风吹过很多士兵被呛的咳嗽不止。
在训练场边缘,冯检与葫芦岩一众核心人员远远观望鸟铳兵射击演练。
孙方看着鸟铳兵生疏的操作鸟铳动作不住的摇头,熟练的鸟铳兵在对五十步开外的敌人最少要射击三轮方可,看震山营鸟铳兵笨拙的举发技术,顶多举发一次。
冯检看着孙方笑道:“你这个教官对自己教过的士兵期望也太高了!依本指挥长看来,才真正接触鸟铳几天时间,咱们这些鸟铳兵表现已经很出人意料,现在咱们震山营火药铅子充足,那就放开手脚让鸟铳兵实弹射击,我相信熟能生巧,给他们一个月时间,看看咱们震山营的鸟铳兵能不能达到你的期望!”
孙方道:“小人倒不是担心他们举发效率,而是担心鸟铳兵缺乏刀盾兵和长枪兵那种几乎是真实的搏斗场景。指挥长您也清楚,平时训练再出色,到了战场之上能发挥出三至四成战力就是精兵。小人担心的是战场上经过血腥训练的刀盾兵、长枪兵与鸟铳兵之间无法合拍,从而影响战力发挥。”
冯检笑笑道:“孙方你不在军营,不了解震山营的实际情况,你的担心在别的军队或者别的武装身上可能发生,但是在震山营身上绝不会出现配合不好无法合拍之事,你看看徐千总、赵把总他们有没有担心的表情。”
孙方转头看着徐延年、赵守刚、黄福春等人,见他们都是一脸微笑丝毫担心的样子也没有,脸上便有些尴尬。
“请指挥长恕小人多言,震山营鸟铳兵是小人手把手教导出来,因而期望他们迅速成为震山营中坚力量,小人绝没有打探震山营虚实的念头。”
冯检笑笑道:“老孙你不要多心,为什么我们都不担心鸟铳兵与其余兵种配合的问题,因为咱们震山营的战斗阵型决定了。简单说,鸟铳兵几乎没有与敌人面对面互搏的机会,鸟铳兵射击完毕,便会主动撤离,将战场上的搏杀让给刀盾兵和长枪兵。这么说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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