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霸哥,看在一面之缘的分上。别让我费力气。我相信,你清楚我的手段。不想受肉之苦。痛快的说了吧。”郝大根解了他手上的绳子,给他下套。
郝大根了解梁国栋这种人,只有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他也会逃跑。更何况,他逃跑的功夫是一流的。手脚自由了,一定会找机会逃走。
事情真被郝大根料中了。直到现在,梁国栋也不清楚屋里的人是什么身份。主观认为,只有郝大根一个人能打。上次能从他手里逃走,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他从没有仔细想过,上次为什么能顺利逃走。那是郝大根不想和他计较。反正他没有损失,当时出手,主要是救江紫云。所以,梁国栋才能成功逃走。
以郝大根当时的速度,只要他追出去,两百米之内就能抓住他。只说战力,除了柳媚儿之外,郝大根是最弱的。真要比速度,柳媚儿不在温馨语之下,她们任何一个出手,梁国栋也难以冲出病房。
梁国栋不知深浅和进退,瞅准时机,撒开两腿,腾身向窗口射去。身子离地的瞬间,小腹传来撕裂疼痛,闷哼一声,摇晃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轰然大响。
“猪!你他妈的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大蠢猪。在这个房子里。老子是最弱的一个。凭你这几手鬼画符,还想逃?做你妈的白日梦。”郝大根抬脚踩在小腹上,用力下压。
“果然够阴险。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藏杀机。”看清郝大根嘴角的阴笑,柳媚儿心里一阵悸动,朦胧爱意,悄然涌起。
“小子,你到底是谁?”小腹不断涌起疼痛,梁国栋清醒了,紧紧抱着郝大根的小腿,想缓减下压之力,用尽了全力,却是苍白可笑,无法撼动分毫。
他现在才明白,郝大根就是扮猪吃虎的角儿。去年能顺利逃走,应该是郝大根故意放水,不和他计较。否则,他不可能顺利逃走。这一次,郝大根动真格的了。他该怎么办?
“车霸哥,你只有十秒时间考虑。过了时间,我只能说抱歉了。”郝大根抬头看着天花板,张开手指计时,数一个数,卷一根手指。
十秒时间,转眼即过。
“不要!我说。”看清郝大根眼中的阴寒之色,梁国栋不停打冷颤,不等郝大根动手,迫不及待的,一股脑儿的,一五一十说了他知道的情况。
说到这营生,梁国栋突然哭了。悲从心来,感慨万千。似发泄?似诉苦?似申诉?总而言之,他说的挺悲催的,所有事儿,都是被逼的,被残酷的现实和生活所逼。
真要说,他确实是一个悲催货。大专毕业,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无意撞破上司在办公室干女下属。上司担心梁国栋用此事敲诈他,先下手为强。
梁国栋被上司陷害,背上了偷窃和挪用公款的罪名。不但丢了工作,还上了行业黑名单。从此之后,没有正规公司敢用他。他只能靠打小工混日子。
更悲催的是,时隔不久,被上司的跟班找上门了,警告他滚出县城。否则,就打断他的腿。可是,梁国栋的老娘有病,多年的老毛病了,单亲家庭,又是独子,不能离开。
最后,终于被逼上了梁山,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去年劫车,被郝大根黑打之后,另外三人怕了,抢劫团伙散了,只能改行,干起了杀人的营生。
这一次,只要杀了苟东风,可以一次性得到五千块。对他而言。这几乎是天文数字了。别说五千,即使是一千块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接下这笔生意。
“日你仙人。在你心里,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只值五千块?”郝大根脸都青了,甩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还踢了一脚。
“根弟,别打他了。他也是被生活所逼。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残酷时代。为了生存。迫于无奈走上这条路,虽然不合法,却情有可原。只要他配合这次行动,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你是谁?”
“她是你祖奶奶。王八蛋。你连我姐都不知道,还敢干杀人的勾当。真是一头猪。”郝大根踢了一脚,说了陈欣然的身份。
“陈镇长,求求你,放我一马。从此之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找份工作,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绝不干非法的事儿了。”梁国栋忍痛爬起,跪的毕直,眼巴巴的看着陈欣然。
“能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陈欣然在梁国栋耳边嘀咕了几句,“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家里的老娘想想。”
“谢谢陈镇长。你的大恩大德。国栋终身不忘。你放心。我梁国栋不是天生的贼胚。全是生活所逼,只要有条活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让你失望。”梁国栋急忙叩头。
“这样妥吗?”温馨语是问陈欣然,目光却落在郝大根脸上,对于梁国栋这样的人,相信郝大根更容易抓住他的弱点。
“我看得出,车霸哥是一个孝顺的男人。不过,他也是一个怕死的货。否则,当时不会跑的比兔子还快。所以……”郝大根斜眼看着柳媚儿。
“什么意思啊?”
“媚儿。你的脑子怎么总是少根筋啊。大黄瓜的意思很明显。你去梁国栋家里,把他老娘接过来。大黄瓜要亲自给她治病。老娘安全了,梁同学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了。”
温馨语发现,梁国栋的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