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孙教授跟在棺材后面游了上来,然后便遇见了我。
我们听得入神,张子明都不禁啧啧称奇,还真它娘的太巧了!要不是亲身体会,亲耳所闻,谁能相信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孙教授还不解,问大伙怎么说到巧处了?
张子明将我们挤开,用一口一流的东北话将我们在大殿所遇的情形也说了一遍,所叙内容当然不忘掩盖一些他吃亏受惊,被尸蛛网悬挂殿梁的事实真相,而特别加重了他自己如何对付尸蛛,如何救大家脱险的英勇形象的语气,我们也只能是连连点头,却让不明真相的孙教授听得唏嘘不已,连连称赞,张子明也自是一番得意。
我心想他就这德性,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转念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教训下这小子才行,不然养成这样的毛病迟早留下言语祸根。
孙教授所去的两处秘密石室,应该就在回廊与大殿的下方,而孙教授所糟遇的一切,在时间上比我们慢了半拍,他说的地震,就是我们毁了大殿所导致的,害了孙教授,却也救了孙教授。
不管怎样,大家都安全出来了,回想起从荒村四合院,然后到mí_hún虚冢,这一路走来,其中之事似真似幻,现在细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了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恶梦一般。
还有就是多亏了突然出现的陈老头,带着我们三个,虽说大家都吃了些苦头,可毕竟还是死里逃生了,倘若不是陈老头,我们仨在与孙教授分散了的情况下,后果将不堪想像。
我们烤了小半夜,身上早已是暖烘烘的,衣物装备也干得差不多了。话说不知不觉已至深夜,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各自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我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火,心想以我们这样的装备、经验,考古没多大搞头,甚至觉得倒有点像盗墓贼了,等干完这次,反正孙教授也不会再干了,我也还是沦落到都市算了,远离这半吊子命的阎王地盘。
这时下了半夜的雨终于止住了,停尸馆外面一片寂静,林子深处偶尔传来一些怪异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我心烦意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一时没有睡意想从口袋里摸烟,却不知早已掉在什么地方了,于是便俯身去拿张子明的袋子,想不到这家伙与陈老头倒在睡袋上睡得跟死猪一般。
刘潇儿与孙教授坐我对面,哈欠连连。自打从荒村下来之后,大家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我将烟点上,叭了几口,头脑又稍清醒了一些,然后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木头。
刘潇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怀疑我的公德心,说我应该把烟给戒了,大家同在一团子空气中呼吸,别吞云吐雾地影响到别人。我连连应允道:“等抽了这根就戒了。”说着又看了看她:“要不,我到外面抽去?”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你要是真让我去外面抽那也太不仗义了。刘潇儿强撑着两张打架的眼皮一幅极为藐视的口吻道:“随你!”
“行了行了,你也别强撑着了,赶紧去睡会,我守着就行了。”
“我还不想睡,你和我说说话吧,也好提提精神。”
我假装喜道:“要不,你守着,让我去睡会。”
“休想!”
我正与刘潇儿胡侃着,火堆另一边黑暗处的孙教授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我们俩靠过去一点,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我对刘潇儿使了个眼神,要她不要说话了,然后熄了烟头,蹲着身子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