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明白,他们害怕,他们更是虚伪。就算真的过来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也不是发自真心。只因为他是天子,他手里还握有权利!
还有吗?可能连最后那一点可怜的权利都没有了。
还有谁?没有了,没有了……
一只手扶在李举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有力地挽住他的胳膊。没有任何的劝解,只想将他拉起来。
“陛下乃是圣王。弹压山川,明参日月,不可跪下。”
李举满脸眼泪地回头,被梳理j-i,ng致的胡子上沾满了鼻涕,在他红肿的眼眸之中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脸。这男人身穿银色轻甲,身上还带着热气,手掌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衫贴到了李举的手臂上。
“谢……谢中丞?”
谢扶宸将李举托了起来后,五体伏地:“老臣来晚了,请陛下恕罪。”
李举看着谢扶宸后背上的一道血口,血都已经干涸了。谢扶宸一向将自己梳理得一丝不苟,如今蓬头垢面满脸凌乱的胡渣,披星戴月不顾重伤,就是为了能够早些回到李举身边。
李举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向黄门抬起手。小黄门见状立即抽了帕子递上去。
将鼻涕眼泪一股脑擦了个干净,自己把松散的冠理正,仿佛刚才痛哭的不是他。
“寡人等候中丞多时了。来,中丞随寡人到御书房,有要事相谈。”
“是。”
谢扶宸站了起来,李举大踏步地离开,老御医有些犹豫地开口,话刚到嘴边,谢扶宸回头,淡淡道:“将这些护主不力的一干人等押入诏狱,等候鞫审。”
虎贲军齐声道:“喏!”上前将他们全部夹起,稳婆和阿婉哭闹着求饶,谢扶宸充耳不闻,跟着李举到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