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信一个混黑道的能抵御住贩毒的巨大利益的诱惑,他也一直以为方扬和钟庆林斗的你死我来是为了争权夺利。
「叶靖生,就算现在我只有一个人,我也会把这事做完。」方扬看着他,伸出手来,「做我的拍档,我能给你的不只是那百分十的股权。」
靖生不耐地拍开他的手,道:「你最好能保我还有命回去。」
方扬笑了。
叶靖生,终究还是太心软了。
他道:「十四号毒品移交到裴浚手上后,应该是由水路到加勒比海,在海上我们没无法脱身,所以在陆上动手。一旦交接后毒品被毁,而且还在扎奇斯的地盘,以钟庆林的性子决不会吃这暗亏。钱到不了手,扎奇斯老巢都要被政府军给端了。我不信以扎奇斯如今的处境还有耐心去容忍他!」
「听起来很顺利。不过你这么肯定扎奇斯会和钟庆林反目?看来从微微安那套出来的事还真不少。」靖生眨眨眼。
方扬怔了一下,眯起眼来:「是你把她推到我这的。」
靖生耸耸肩膀,「ok,不说了。我只是让你节制一点,毕竟她还是扎奇斯的女人。」话音未落,靖生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外力拉倒,猛地撞在方扬的胸膛上。
「你吃醋?」浑厚的声音在胸腔里震荡着。
叶靖生无语。吃醋?他?
叶靖生忍不住大笑出声:「你有病吧?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吃醋?!你躺下来让我c,ao我就吃你的醋。」
方扬喉头动了一下,粗声道:「叶靖生,我有时真想掐死你。」
「你不会。因为,」靖生的视线转向窗外,带着几丝说不清意味的深沉,「我们是拍档。」
方扬愣了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希望和叶靖生成为什么样的关系,拍档,似乎又不止。想到方才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有些失笑,他竟希望叶靖生在知道他和微微安的事后,有那么一点的不爽。
自己果然是太无聊了。
十四号那天下了一场豪雨,哥伦比亚北部已经正式进入雨季。今天的军营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戒备比往常森严了一倍。通往巴拿马运河的河道上悄然停靠着一艘中型油轮,没有标号国旗,十之八九就是运毒的船只。如果这几百斤的毒品流入亚洲,又不知是一场怎样的浩劫。
叶靖生从瞄准镜里望外看去,裴浚在房间里并无异动。他之所以与方扬分头行事,就是放心不下这个男人,毕竟他曾经在他手上吃过太大的亏。
一个军装男子走进房间,似乎与裴浚交谈了数句,裴浚起身,跟着他走出房间。
到交货时间了?靖生心跳一快,立即收枪起身,该去和方扬会合了。
「叶先生?怎么一个人在天台上吹风?」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他的肩头,靖生行动一窒,笑着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美艳女子:「没什么。正准备回房。」
微微安嘟起嘴,偏着头道:「这时候拿着枪到处晃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拿着『眼镜王蛇』。」
叶靖生挑着眉道:「微微安小姐,一个女孩子,似乎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事。你说呢?」
金发女郎撩了一下头发:「可我能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
叶靖生不动声色地示意她继续。微微安微笑地靠近他,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我和方扬没上床……」
叶靖生一皱眉:「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无聊。
微微安笑地娇媚,却突然张口,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既然没有上床,我又怎么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呢?」
叶靖生反应的确够快,在震惊的同时他已经提枪在手。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动一下。」
靖生当然不会再动。他看见爱玛在天台的入口,手里握的是一只短柄冲锋枪。
「你们……」他吃惊地看着爱玛慢慢地走近,与微微安站在一起,有什么线索在脑海里串联起来,「都是裴浚的人。」
「是。」微微安大方地承认,伸手把她的低胸小洋装望下一拉,贴身的马甲侧别着一只小巧的掌心雷,她捏在手里,枪口对着他:「别以为女人就是波大无脑给人暖床的。」
「你也是wup的成员。而她呢?却是通缉令上头号女杀手!裴浚倒是会用人!」叶靖生指着爱玛说道,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对啊,像裴浚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钟庆林搭上线,他根本就是冲扎奇斯来的!
「裴先生的用人之道不劳你费心,我们是奉命送你走的。」
「走?去哪里?回香港?」
微微安点头,「裴先生说了,你不该死在这。」
「你们想借扎奇斯的手杀了方扬?」
微微安冷酷地颔首:「那样一个黑道分子,早就该死。」
叶靖生点头,不住地点头。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既然身为国际刑警的j-i,ng英首脑就不会放过扎奇斯!这下又多了一个方扬,他当然最好一网打尽,再换来他的步步高升!他早就领教过了,在五年前那个火夜!
「走吧。」爱玛面无表情地把枪望前一送,「船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恩怨,与你无关了。」
叶靖生没有反抗,他迈开脚步,走下楼梯:「你明明是钟庆林的手下,却听命于wup?为什么。」
「裴浚说过,事后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国际刑警的通缉名单上从此再没有爱玛·斯通这个人。」
叶靖生暗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