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冷冷地道:“你将军队也带进来了。”
“有必要的时候,天下人皆是军队。”钟嶙挑眉。
顾拾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闭了闭眼,道:“你想要什么?”
“陛下!”在他身前拔剑相阻的关泷急道,“陛下,当心他诈我们!”
顾拾转过头,沿着那如小溪般汩汩流下白石阶的鲜血,望向下方停了战斗但仍严阵以待的兵士们。更远的地方是南宫的三重宫门,宫门外是熙熙攘攘的、和平自在的雒阳城。
可和平自在总是转瞬即逝。
他总以为钟嶙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是以虽然有所防备,但始终没有当先发难。何况自柳岑渡江,局面便再难控制,他即使手握北地大军、背靠鲜卑支援,若没了钟嶙在前线抵抗,也是无力回天……
柳岑渡江令他不得不立刻修改谋划,他以为钟嶙也当知道轻重缓急,可是钟嶙却显然是恨他的。
是他错了。是他一念之仁,错了全盘。
他想要匡救天下,却反而害了阿寄。
“陛下。”顾满道,“宫中禁卫万余,为章德殿解围亦不成问题。”
顾拾低声道:“你听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