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要断了!下去!”
“不能跟着一起死,让他下去!”
“不许上来!下去!”
生死关头,人性都是自私的。
货郎苏有求生的yù_wàng,树上的十来个难民也有求生的yù_wàng。眼看着树吱吱嘎嘎的乱摇乱晃,就连陆爱国他们几个在心里也暗暗祈祷货郎苏爬不上来。
唯有苏平安,用双脚紧紧圈着陆爱国的腰,义无反顾的朝货郎苏伸出手去。
对她来说,树上的人命都是毫无意义的,就连她自己的命也一样,这天地间,唯一值得她挂念费心的,只有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头。
“快上来!抓住我!”
黑夜里,她的手那么白,像开在悬崖上的花。货郎苏奋力往上爬,哪怕下一刻树就会拦腰折断,他也要爬过去抓住这双手。
这是他的花,永不凋零的花。
在狂风中,在暴雨中,在诅咒中,他抓住了苏平安的手。
冰冷的惨白的一双小手。
啊,她已经这么瘦,这么凉,吃了那么多的苦。等日子好了,他得给她好好补一补。
抓住了货郎苏,以苏平安的体力是绝对无法拽他到树上的。然而她自有一股韧劲,也无需拽他上来,她只要能抓住他,只要不撒手,只要陆爱国撑得住,她就可以坚持到底。
货郎苏也知道她能坚持到底,可怎么舍得她坚持。那么细的胳膊,撑不了多久。于是奋力往上爬,竟给他真的爬了上去。
可是陆爱国撑